卢泽轩没有说话，他紧紧地攥着拳头，任由母妃抱着。但是心中对卢修永的恨意却越来越深。

江贵妃心中也恨毒了卢修永，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平日里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如今却看他如此痛苦，如何能不心疼？

江贵妃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背。

卢泽轩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一定要为心言报仇！”

母子俩在屋中相拥了许久，卢泽轩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母妃，父皇他……”卢泽轩松开了怀抱，看着母亲。

江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但是转瞬即逝，她轻轻地抚着儿子的脸颊，勉强地笑了笑：“轩儿，你父皇有他自己的考虑，你不要怪他。”

卢泽轩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冷笑了一声。

考虑？在这种时候，他首先考虑的是皇家的颜面，是皇权的稳固，而不是心言的死活，不是他这个儿子的感受。

“母妃，儿臣往日总是与世无争，想着当一个富贵王爷也挺好的，可如今……”卢泽轩的心情十分复杂。

“如今你明白了，在这皇宫之中，就算是你不争不抢，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也会有人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江贵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正色，“轩儿，你要明白，在这皇宫之中，没有权力，就会任人宰割。”

卢泽轩点了点头，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恨意与坚定：“母妃，儿臣明白了，儿臣不会再任人宰割，儿臣要争，要抢，要将那些害死心言的人，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江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已经长大了。

“好，轩儿，母妃会帮你的。”江贵妃的眼中满是宠溺与骄傲。

“那些害死心言的恶人，儿臣一个都不会放过，卢修永，还有……阿史那图。”卢泽轩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阿史那图？”江贵妃的眉头微皱，脸上满是不解，“说起来，我一直没时间问你，你与阿史那图的关系，怎么越来越差了？”

“她是被父皇强行塞给儿子做王妃的，又害得心言嫁给了卢修永，儿臣如何能不恨她？”

“可你们不是一起出征吗？她去前线之后，我也曾有过耳闻，说她待下温和，军中将士对她都是赞不绝口，我还以为你们……”江贵妃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了。

卢泽轩冷笑了一声：“那不过是做戏罢了。”

“做戏？”江贵妃的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卢泽轩的话。

“嗯，母妃您想想，她一个南疆的圣女，不远万里嫁到大衍来，若是不做出些样子来，如何能立足？”卢泽轩的脸上满是不屑，“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

听着卢泽轩的解释，江贵妃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轩儿，那阿史那图，你准备如何处置？”

“儿臣要让她为心言陪葬！”卢泽轩的眼中满是恨意。

江贵妃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轩儿，你要知道，她毕竟背靠南疆，如今又是我朝的大功臣，就连你父皇都不敢轻易动她……”

“母妃，儿臣知道，但是，儿臣不会让她好过的。”卢泽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江贵妃知道儿子对阿史那图的恨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算了，我们出去用膳吧，免得让阿史那图久等起疑了。”江贵妃转移了话题。

卢泽轩点了点头，扶着江贵妃向外走去，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只是，他的心中，对阿史那图的恨意，却更浓了。

江贵妃虽然不怎么喜欢阿史那图，但平心而论，她是愿意让她当四皇子妃的。

阿史那图是南疆圣女，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有她当儿媳，对江贵妃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只是，如今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她也不知道让阿史那图当自己的儿媳究竟是对是错了。

……

……

……

阿史那图已经在偏厅等了许久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喝着茶。

不一会儿，她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四皇子和江贵妃母子俩走了进来。

“我们母子俩久未见面，相见时难免要说的话多了些，还望你不要见怪。”江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阿史那图。

阿史那图笑着摇了摇头：“母妃言重了。”

江贵妃表情刚缓和了一些，就听阿史那图冷不丁道：“只不过，本宫是陛下亲封的征南元帅，母妃虽然贵为贵妃，却也不是本宫的正经婆婆，按照规矩，母妃怕是不能称呼本宫为‘你’吧？”

一番话，直接让江贵妃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