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每一刻的等待都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卢修永在侍卫的引领下,走进了养心殿。
他的神色平静,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早已有所预料。他向皇帝行了一礼,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皇帝的问话。
皇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深知卢修永的罪行严重,但他也明白,此时必须保持冷静,以便彻底揭开真相。
“卢修永,你可知罪?”皇帝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充满了威严。
卢修永闻言,身体微微一震,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看着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然后缓缓开口:“陛下,此事另有隐情,请容儿臣解释。”
皇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未打断卢修永,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卢修永的解释。
卢修永深吸一口气,随后开口:“父皇,并非是儿臣害死了江心言,而是……江心言其实是被她的情夫所杀。”
此言一出,养心殿都静了一瞬。
“情夫?什么情夫?!”率先反应过来的江夫人惊怒道,“一定是他捏造出来的,她一个深闺女子,哪里来的情夫!”
“儿臣起初得到消息时,也不敢置信,可父皇,您想想,谁会给自己的侍妾捏造出一个情夫,来给自己抹黑呢?再者,江心言已死,死无对证,儿臣完全可以推说她是自尽,何必多此一举?”卢修永神色诚恳。
皇上皱起眉,眼神审视:“你知道事关重大,才故意如此说,想洗脱嫌疑?”
“儿臣不敢,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卢修永道。
卢修永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皇上面前的内侍:“这是儿臣在江心言房中搜到的,她情夫写给她的信,请父皇过目。”
皇上看完那封信,神色莫测道:“这么说,这个叫卫鸢的,就是江心言的情夫?”
“正是。”卢修永点头。
“可这个叫卫鸢的,是何人?是如何与江心言认识的?又为何成为她的情夫?”皇上接连问。
“他是南风馆的小倌,至于二人如何相识,儿臣确实不知道……”卢修永露出懊恼之色,“是儿臣疏忽了,请父皇责罚。”
皇上没说什么,可脸色却不大好看。
江夫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扑到皇上面前:“皇上,一定是三皇子为了洗脱嫌疑,故意编造出这些谎言,求皇上明察!”
“江夫人,本王理解你丧女之痛,可你也不能信口雌黄!”卢修永面露不悦,“本王乃是皇子,怎么会如此没有分寸,编造这种谎言,本王岂会自取其辱!”
“够了!”皇上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你们当朕的养心殿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江夫人吓得噤声,卢修永也低头道:“儿臣知错。”
皇上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朕不想听你们说这些废话,朕只想知道,江心言到底是怎么死的!”
“江心言死亡当日,曾向江府借了许多护卫,前往南风馆,据说是听闻卫鸢接了不少新客……结果不仅人没抓到,还暴露了行踪,儿臣得到消息的时候,江心言已经……”卢修永露出沉痛之色。
皇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卫鸢现在何处?”
“卫鸢已经逃走了,不过,儿臣已经派人去追了。”卢修永道。
皇上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务必把人给朕抓到。”
“是。”卢修永恭声道。
皇上又看向江夫人:“至于你,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但若让朕发现,江心言真有此辱没皇家威严的行为,别怪朕不客气!”
江夫人浑身一颤,但不愿意相信卢修永口中的“事实”,坚持道:“心言一向乖巧懂事,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请皇上明察!”
“乖巧懂事?”卢修永嘲讽道,“江夫人莫非是忘记了江心言因何入的三皇子府?她本就是水性杨花,不安分的女子!”
“你!”江夫人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险些晕过去。
“好了,都给朕住口!”皇上再次怒喝。
江夫人和卢修永这才停下争吵。
皇上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道:“朕不想听你们争吵,朕只想知道真相,都明白了吗?”
“是。”卢修永和江夫人齐声应道。
江夫人愤愤不平地回了江贵妃身边,江贵妃听着卢修永的话,有些胆战心惊,忍不住低声问江夫人:“你们真借人给她了?她不会真的……”
“借了,但不可能!”江夫人斩钉截铁道,“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确定吗?”江贵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你要知道,事关皇家尊严,若是她真的做了这种事情,那么不仅我们此次没有办法为她的死讨回公道,甚至整个江家都要受到牵连,被抄家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