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没有砸中左老爷，而是砸在地上，碎成了渣。

左老爷脸色大变，他猛地站起来，用手指着左州月：“反了你了，敢砸东西，敢顶撞长辈了。”

左州月冷笑一声，继续说：“左老儿，我娘没了，你对我做的这些，真是叫人寒心。我告诉你，我娘和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州月，你怎么能这样和爹说话，是爹从小把你养大的啊。”左老爷满脸痛心。

“左老儿，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我娘是怎么死的，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叫我娘夜夜来找你。”左州月佯装凶狠地说。

左老爷吓得脸色大变，他猛地后退几步，有些惊慌失措。

左州月看着他惊疑不定的模样，最终失去了兴致，转身想要离开。

然而，大门附近，沉默着站满了左府的下人。

左州月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左老爷的走狗。

在报复的时候，左州月也没有遗漏掉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有人双眼空洞地坐在门旁边，如同梦呓般开口。

“好可怕，好可怕……”有人怀抱双膝，痛哭出声。

哭声与嘶吼声响彻整个庭院。

有人愤怒上前，质问左州月：“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话啊！我们做这该死的噩梦！为什么？！”

陪在左州月身边的苏苏被吓了一跳，一无所知的她张了张嘴试图替左州月解释：“这也不是我们主子能够控制的……”

“你放屁！”又一个人站起来，“刘月红不是你娘吗！”

“冷静一点……”苏苏紧张开口。

“杀了她！”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一声：“杀了她！我们就没事了！”

满是恶意的视线纷纷落在了左州月身上，有人拿起了工具，步步逼近。

苏苏被吓了一跳：“各位，请冷静一点！”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就能没事了！”

“她就是凶手！就是她害的我们！”

情绪激昂，他们纷纷将刀锋指向了曾经的受害者。

就如同他们当时参与将刘月红逼死的任务一样，也如同他们参与苛待左州月，将她逼上花轿一样

“够了！”情绪被压抑地厉害的左州月蓦然爆发。

寒梦一脚踹翻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左州月怒喝道：“你们除了能对我拔刀相向，你们还能干什么？！”

左州月与寒梦突然之间的动作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被踹翻的中年男人先是惊恐，再是怨恨。

左州月衣袖扬起之时，有眼尖的妇女看见了她袖子里的匕首：“快看！她带了刀！”

那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痰：“对，老子想起来了！这臭婊子当时上花轿还挺怨恨的！他们恐怕早就和鬼串通好了，要来杀我们！”

“杀了他们！都杀了！”

“简直是无稽之谈……”苏苏不敢相信于竟然有如此蒙昧又残忍的人。

“他们就是想找个出气筒、发泄口罢了。”寒梦看得很清楚。

“你们这帮人，不敢面对鬼怪，也没能力去找办法，只能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左州月冷冷道，“不过也没人指望过你们能派上用场，却没想到你们连等着别人找出办法都做不到。”

骤然被戳破心思，为首的中年男子恼羞成怒道：“你个臭婊子胡说八道什么？！老子这就杀了你！”

“正好，我也受够你们这帮只会给人添堵的废物了！”

寒梦一脚踹出旁边的花架，将中年男人击退几步，紧接着，她一把扑上去，手中的匕首直接捅入他腹部！

“啊！！”

众人被这变故惊到，尖叫声刺的人耳膜生疼。

寒梦将这中年男人踩在脚底下，慢条斯理地用他的衣服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

中年男人瞪大了双眼，先前的恶意不见了，只剩下恐惧，颤颤巍巍，身下传来一片恶臭。

一片死寂。

左州月抬眼看了一眼原先还“团结一致”要杀她泄愤，此刻却瑟缩在一起的众人，嗤笑一声：“乌合之众。”

“我不杀你们，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寒梦的目光无声扫过，没有人敢与她对视，“但如果你们还敢蹦哒，那谁也别想活。”

心口传来一阵阵痛感，左州月长长吐出一口气，侧头朝着寒梦道：“我们走。”

……

……

……

马车上

回程的路上，苏苏一脸崇拜地看着寒梦:“寒梦姐姐好厉害啊！居然还会武功！”

寒梦敲了敲她的脑袋:“傻丫头，女孩子学点防身术保护自己，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吗？太好了！”苏苏立刻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