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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的性情看似温婉，实则是八面玲珑，滴水不漏，极其擅长伪装。

若非左州月提前知道她厌恶嫉妒自己，否则，她恐怕真的要被她蒙骗过去，以为她喜欢自己呢。

而事实上，云轻不仅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云轻端起茶盏，状似不经意说:“妹妹，听说你是尚书府的千金，可是真的？”

左州月点点头:“正是。”

云轻眸光微闪:“听说尚书府千金，皆才情绝绝，样貌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左州月不动声色，心里清楚，云轻这番话虽然好听，但绝对不是真心实意夸赞自己。

她从小就在尔虞我诈，混沌泥泞的深宅大院里长大，见惯了钩心斗角，尔虞我诈，早就练就了成精的演技。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她都能窥测到一二。

云轻眸光一转，缓缓道:“妹妹，姐姐有件事想不明白，但又怕冒犯了你……”

左州月神色平静:“姐姐有话直说便是。”

云轻见左州月神色认真，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便缓缓道:“那姐姐就不拐弯抹角了，妹妹，你既然是尚书府千金，又为何要当侍妾呢？”

左州月叹气道:“人生无常，有些事不是我能掌控的。”

云轻见左州月目光平静，脸色丝毫看不出动容，继续道:“可是，姐姐听说，尚书大人向来疼爱千金，若非千金执意，否则……”

“姐姐，”左州月打断云轻的话，“人生在世，身不由已，有些选择，不是个人能决定的。”

她缓缓起身，冲云轻福身:“姐姐，时候不早了，妹妹先告退了。”

云轻眸光微闪，看着左州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云轻想到这样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的嫡女，如今落魄到这个地步，心里便觉得痛快。

出生高贵，才华横溢，容颜绝色又如何？

还不是如今只能和她一个歌女出身的人平起平坐，互称姐妹，同样当一个见不得人的侍妾？

甚至……还不如她。

……

……

……

左州月出了念云楼，呼出一口气。

想了想，她还是先随意逛一逛。

正好，念云楼旁边，就是一个小花园。

左州月随意漫步，直到系统突然出现，紧张兮兮地趴在她肩头，对着她的耳朵小声道:“主人，我发现主人身后，有一个小丫鬟在跟着你诶！”

左州月一怔，步伐不便，不动声色道:“长什么样？多大？就一个人吗？”

“嗯嗯就一个人，瘦瘦小小的，人家不认识她诶……”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系统。”

“不客气~主人记得要小心噢~”

左州月缓缓漫步到了花园偏僻的角落，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身后道:“我早就发现你了，出来吧，小丫鬟。”

随着左州月的话音落下，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从墙角慢慢走出，步履踌躇，神色慌张，明显带着担忧。

左州月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过来吧。”

小丫鬟突然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走到左州月面前，道:“主儿，我，我是想和您说一件事情……您，您没喝云轻主儿给你的茶吧？”

左州月闻言，突然一怔，道:“你什么意思？”

小丫鬟道:“云轻主儿在给你喝的茶里下了毒，被我看见了，我实在是害怕……”

“什么？”左州月闻言，顿时脸色大变，踉跄几步，怒声道，“她竟然给我下毒？”

小丫鬟道:“我只是听见她让那个冬雪姐姐去给她买药，说是慢性毒药，要搭配上什么东西，就会让人长红疹子毁容，所以……所以我才想提醒您。”

左州月闻言，忽而想到了什么，看向那个小丫鬟，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云轻的人，为什么要帮我？”

小丫鬟闻言，顿时慌张道:“我不是云轻主儿的人，我只是一个被卖进来的丫鬟，叫苏苏，我……我不想您被那个云轻主儿害死，我……”

她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云轻主儿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她不仅欺负我们下人，对我们非打即骂，还……还曾害死过王爷好几个女人……”

“什么？”左州月闻言，顿时有些吃惊。

她知道云轻没有表面上那样温婉可人，却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