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顿住了步子,没有回头,华丽凤袍下的玉手紧攥,长长的指甲扭曲变形,刺入她的手心,痛地她瞳孔一敛。
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好儿子,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
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跟她反目,她还没说什么,他就开始这样威胁她,怎么?是怕她派人杀了这个男人吗?
妩媚的凤眸微微一眯,背对着祁宿,兰贵妃脸上勾出一抹轻浅的笑容,“宿儿放心,既然宿儿对母妃说真心话,母妃就你这么一个亲生儿子,母妃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和你喜欢的人呢?”
兰贵妃说着,回眸,深深地扫了一眼砚心。
随后,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守在门口的李子绯和一众宫女一见兰贵妃走了出来,慌忙迎上去,看兰贵妃脸色似乎是不太好,李子绯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先前她看兰贵妃的意思,分明就是有意想要把她许配给祁宿的。
不知方才兰贵妃和祁宿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看现在兰贵妃脸色这么差,该不会是兰贵妃提了婚事,却被祁宿给拒绝了吧?
李子绯皱了皱眉,想问,又不敢问。
厢房。
兰贵妃一走出厢房的门,祁宿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且扭头就要将砚心扶起来。
“还好吗?刚刚摔疼了没有?身上本来就受那么重的伤,做什么还要爬窗台?我不是告诉你了,一切交给我,你难道还在怕我母妃吗?”
两人刚刚发生过那种事情,然而所有的事情又都还没有解释清楚,祁宿其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砚心交流,但是带着些关心,又带着些没话找话的意思,还是祁宿先开了口。
砚心眼帘颤了颤,也同样的尴尬窘迫,她站起身,且顺势往后退了一步,趁机避开祁宿落在她的侧脸上,想要为她拂去一缕碎发的大手,轻嗤了一声:“你的办法,就是说自己喜
欢男人?”
这个办法,可真是一丁点儿都不高级。
祁宿讪讪地将手收回,“怎么?这个办法不好吗?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母妃不会想着再把李子绯或者其他的女子指婚给我了。”
眼眸微闪,祁宿上前一步,凝眸望着砚心,“我为了不娶其他的女人,把自己的名声都给毁了,你难道就不感动吗?”
为了不娶其他的女人?
砚心一怔,她还以为这厮是真的眼瞎,看不出来李子绯是喜欢他的呢,合着是装出来的。
心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砚心的脸上仍旧保持着淡漠,“感动?我有什么好感动的?你娶谁不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是平时听到砚心敢这样说他,祁宿保证已经暴走了,可是今日看砚心,他是越看越顺眼。
心头仍旧觉得奇怪,当初他明明是亲眼看着砚心和祁宵以及几个侍卫在一张床榻上衣冠不整,怎么会砚心仍旧是处字之身,这其中,他肯定是错过了什么,但是砚心不愿主动说,他也不敢逼问。
他实在是怕把砚心逼得急了,又让砚心给跑掉了,他再也不想他们之间错过,这两年,已经错过的太多了。
方才,若不是他突然闯进来,砚心估计就已经翻窗跑掉了。
对于砚心的这种态度,他也不生气,难得好脾气地再度上前,拉了砚心在椅子上坐下,“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反正,你再也不能用思春这个身份了,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卫,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我们再也不分开。”
砚心睁着一双水眸望着眼前芝兰玉树般的男人,面上流露出丝丝意外,什么时候,他会这样深情款款地对她说出再也不分开这样的话?
这样的祁宿,比着当年,更加的让人心动,不能自已,只是,她却不能。
眸色一痛,她轻垂了长睫,微抿唇瓣:“
我的武功不好,如今又不能用,如何做你的侍卫?”
“这不过是对外的说辞嘛,”祁宿微微挑了眉尖,“我又不指望你能保护我,再说了,我也可以找时间亲自给你传授点武功,这样,既不会露馅,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你也能保护自己不是?”
“教我武功?”砚心一脸嫌弃的样子,摇了摇头,“你还是算了吧。”
“怎么?你瞧不起我?”砚心这样的表情就让祁宿有点不爽了,他的武功很差吗?让她这样质疑。
“倒不是瞧不起你,只是习武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以前武功就没练好,现在想练就更困难了,何况,我的身体现在也不适合习武。”砚心轻声说着,不禁有淡淡地愁绪盈上眉梢。
祁宿何其聪明,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好一阵地心疼,却又生性木讷,不知道该如何表现,“上次给你找的药方还没用吗?”
砚心摇了摇头。
祁宿也不知道她这是根本没有用那张药方,还是用了没有效,刚想开口再问,砚心已然出声:“用了,没有什么效果。”
眸光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