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吧!走了也很好,她不是就想要这样的吗?若是男人在,两人又难免尴尬,可是为什么明明该开心的,她却一点都提不起精神,心底竟还隐隐地有些难过。
甩了甩头,桑行皱眉,她是对着自己,怎么她就这么不争气呢?
心烦意乱的叠被下床,桑行穿好鞋,想着砚心昨天送来的点心还有一些,她先垫吧着,一会儿从昨天司徒毅进来的密道里偷偷溜出去一趟。
不管怎么说,今天顾北烟被宣判处刑的日子,她必须要出去看一看,如果太后真的救下了顾北烟还好,如果没有,她就算是拼死劫法场,也决不能让顾北烟就这么丧命。
桑行走出内室,来到外厢,还没去掌灯,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负手站在窗边。
窗子关着,那人面对着窗户,一动不动,好像在认真的数窗户上的格子一般。
桑行眼帘一颤,手扶着内室的门框站着,定定地望着那背影,原来他没走。
心里原本某个空荡荡的地方忽然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当当的。
似乎是感受到有谁的目光在凝视着,男人忽然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内室门口的桑行。
虽然外厢没有掌灯,视线有些模糊,但桑行还是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到男人黝深的眸中迸射出的那一瞬
的光辉,灿若星辰。
“你醒了?”男人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抹沙哑,应是一宿未眠。
桑行轻掠了眼梢,反应极快的在男人回头的一瞬间,就做出刚刚从内室走出来的样子,在外厢穿行着,走到灯台旁边,掌了灯。
霎时,厢房内亮堂起来。
桑行从橱柜里取出了曾经煲汤用的砂锅,倒上一锅水,放到屋角的炉子上热着,又转身拿出砚心昨日送来的点心,摆到桌上,自顾自的吃起来。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司徒毅一眼,说一个字。
司徒毅站在那里看着她忙忙碌碌,一颗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拧着,薄唇紧紧地抿着,他拾步走到桌边,一撩衣摆,在桑行面前坐下。
曾经他们也曾经以这样对坐的方式吃饭,只不过吃的东西不同,心境也不同了,这个倔强又带着些调皮的女人,曾是那样的不安分,吃个饭也总是闲不下来,吃相也是那么随性。
可现在,她似乎是在竭力的压抑着什么,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那样子让他看着难受又心疼。
“笃笃笃!”内室里传来一阵小小的闷响。
桑行眼波轻动,却没有抬头,因为司徒毅已经站了起来,拾步朝内室走去。
眼梢睨着男人衣袍的袍角消失在内室的门口,桑行长吁了一
口气。
娘哟,可憋死她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这么憋屈的吃东西了,这到底是吃东西还是受罪啊!
吃的一点都不爽,好半天才吃了一块点心!
哼,对着桌上的那盘点心蹙了蹙鼻子,桑行小嘴一撇,抬手抓住一个点心,大口的就往嘴里塞,只两下子,就搞得脸颊上都是点心沫儿。
桑行也不管这些,反正吃完了擦一擦不就行了,吃完了一块,又去拿第二块,嘴里的还没咽完,另一块又送到嘴边。
就在桑行吃第三块的时候,背后响起一串轻缓地熟悉的脚步声,桑行一惊,这厮怎么还没走,刚想着用袖子擦擦嘴巴,继续装成一副斯文样子。
不过,一惊来不及了,男人拎着四个大大小小的食盒转到桑行面前,桑行刚强咽了一口嘴里翻不过身来的点心。
干巴巴的点心一下子把桑行给噎住,手边又没有茶水,桑行噎得差点翻白。
男人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桑行一副狼狈不堪,又竭力想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的样子,简直就是苦笑不得,又很无奈,怎么他就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又变成了这种样子。
不过,现在的样子,也才是他喜欢的桑行,率性洒脱,充满了人间烟火味儿。
抬手将手中拧着的食盒放到桌上,男人打开其中一个,一股诱人的
鸡汤香味儿就瞬间在厢房里蔓延开来。
男人拿了一只小碗,盛了一碗汤,一手送到桑行的唇边,一手轻抚着桑行的后背,清越的声音犹如夏季的凉风:“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把自己噎成这样,你也是个神人了。”
桑行感觉自己噎得都快喘不过来气儿了,哪里还有功夫管他说些什么,汤碗一送她唇边,她就迫不及待的张嘴去喝。
可是还没喝道呢,男人忽地把手一撤,桑行就张着嘴喝了一个空。
心头瞬间涌上一股燥意,正想恶狠狠的给男人一个大白眼,男人又把汤碗送回来,还加了解释,“汤有点热,你慢点喝,别还没咽下去,又给烫着了。”
哦。
桑行眼帘颤了颤,虽然心里着急,不过听男人这样说,第二次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