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更不能乱了阵脚,这件事若是被阿晓知道,你应该明白后果有多严重。”慕千识眸光幽幽地照在太后的脸上。
“可今天的事,会不会是阿晓安排的?他已经知道了。”太后美眸流转,脸上忽现忧色。
慕千识微眯了眸子,落在女子肩膀上的手无意识的松了松,“应该不会,阿晓虽然知道当年调包之事,但并不知道习悦颜是桑婉婷,当初我把那份名单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怀疑。”
“那个女人当初走的那么干净,为了防止我们兄弟找到她,甚至不惜和桑家完全断了联系,若不是那一年我偶然在宫中见了她一面,我都不可能查出来她的身份。”
“如今人已死了那么多年,阿晓纵然不肯放弃追查,只怕也是无从下手,所以这事应该不是阿晓安排的。”
慕千识娓娓道来,太后听着,也觉得又有几分道理,但想想这件事关系着她和慕千识的生死富贵,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不是皇上,不是阿晓,你说今天的事会是什么人安排的?难道是司徒毅或者叶坤?”
太后微蹙着眉心,放眼朝中,能够有能力有机会收买扶桑国使者的,也没有几个人。
“我也不知道,”慕千识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倒是有一种很大的可能。”
“什么可能?”太后凤眸一闪。
“你还记不记得
,当年习悦颜死了之后,我让你找个理由灭了晋家。”慕千识大手慢慢上滑,捧住女人的脸。
“这么大的事,当然记得。”女人应道,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刚刚清除了后宫中的障碍,站稳了根基,可慕千识在朝堂之中却不是很顺利。
前有镇远将军晋承,后有兵部尚书叶坤。对,那时候的叶坤还不是丞相,但却是掌着兵马大权的兵部尚书。
先帝尚在,再加上其他的朝中重臣,慕千识的仕途可谓有重重阻碍。
当时,慕千识曾多次提及让她想办法帮忙除掉镇远将军晋承,她一直觉得是晋承是慕千识最大的阻碍,现在想来,当初那样的迫切,应该还是和习悦颜有关吧。
也是巧了,当年她无奈除掉习悦颜,却恰好歪打正着,借着那件事,逼急了晋承,又向皇帝吹了吹枕边风,借机灭了晋家满门。
这算是她进宫以后,做的第三件大事,她自然是忘不掉。
“那你有没有忘了,晋家灭门当日,并没有见到晋承和习悦颜的女儿晋柔的尸首。”
慕千识稍稍提点,太后马上明白过来慕千识的意思,“你是说,晋柔来报仇了?”
“有很大的可能。”慕千识眸光一掠,“今天的这场戏说明了两点,一是这个幕后的人知道你的不是真的太后,二是此人与习悦颜关系匪浅,但是他却并不知道习悦颜真正的死因。”
“所以,他把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让扶桑使臣在我们面前上演,只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自乱阵脚。”女子接着慕千识的话说道。
慕千识唇角一勾,儒雅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轻捏了女子的下颌,“聪明!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这两件事他都不可能拿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沉住气。”
“唉!”女子忽然幽幽一叹,抿了抿唇,那张平素端庄雍容的脸上竟显出了几分小女子的娇柔和明媚,皓腕一伸,揽住慕千识的腰身,将脑袋靠在慕千识的肩上。
喃喃低语:“千识,我好怕,好累!”
“怕什么?不是有我吗?”慕千识微微垂首,寒凉的唇瓣若有若无的轻擦着女子的额角。
“我好怕有一天这一切被拆穿,也好怕他们会找过来,”女子微垂着长睫,眸中罕见的闪过一抹畏色。
“千识,你说,皇帝新册封的那个昭陵郡主会不会是他们派来的?”
“胡思乱想!”慕千识皱了皱眉,“银蛮曾经是三王府的婢女,当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受了咱们暗中指派,才前往西南探听消息。”
“可她会不会被红衣策反?”女子轻攥着袖襟。
“策反又如何?她又不知道是你,而且,有我和阿晓在前面挡着,你只需要负责高枕无忧就好。”
“千识,我就知道我
没有跟错人。”女子水眸轻动,扬起下颌,仰脸望着男人。
逆着灯光,男人俊雅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格外的柔和,让人心动,一如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
那时候,男人的容颜虽然没有现在这样好看,但是那种温柔到洞穿心魄的眸光,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复制的。
恍恍惚惚已然过了半生,她注定了在初见那双多情的眸子时,就要淹溺其中,赔上一生。
微微踮起脚尖,手臂移上男人的后颈,她仰头,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男人眸色稍暗,身子一僵,默然了须臾,才逐渐开始配合她。
一个小太监踏着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