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急,你急什么?”高个女子冷嗤。
“解药给我。”矮个女子不理会她的问题,兀自倔强的讨要解药。
“不给。”高个女子断然回绝。
“你……”矮个女子柳眉一竖,一跺脚,劈掌向高个女子腰腹打去。
高个女子一惊,错身躲避,不过须臾,两个人竟然在桑行面前打的不可开交。
桑行蹙眉,泠然看着眼前的两人,忽地声音一沉,“银蛮,顾北烟,你们两个够了!”
两个人皆是一身的红衣蒙面,在她当值的日子贸然行刺帝王,伤了她之后又在她面前打斗,她难免要怀疑她们的动机。
顾北烟不是口口声声要找捉拿慕晓的吗?怎么不见她行刺慕晓?还有银蛮,被司徒毅带回来,和帝王却是旧相识,现在来行刺帝王,什么意思?
顾北烟听到桑行的声音,手下一顿,被银蛮一掌打中左肩,跌倒在地,仰眸看着桑行。银蛮本就无意要和顾北烟打架,见顾北烟不动,当即也就停了手。
“阿蛮!”
“银蛮。”
桑行张了张口,刚刚喊出银蛮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背后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桑行回头,是帝王!
只是帝王并未看桑行,而是直奔站在桑行前方的银蛮而去。
银蛮眼波微动,手中兵刃在身前一护,挡住司徒羽
继续向前,美眸凝着司徒羽,眸中杀气腾腾。
司徒羽凤目轻垂,望了望面前的剑刃,哂笑,“阿蛮,朕知道是你。就算是你化成灰,朕都不会认错。”
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沉稳而肯定。
帝王说着,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剑刃,拾步继续靠近银蛮。
银蛮瞳孔一缩,浑身一颤,后退了一步,终于出声:“你别过来。”
“你怕面对朕吗?还是你心中有愧?”帝王凤眸轻眯,脚下的步子不停,继续前行。
“银蛮,你可知,你骗得朕好苦,当年你一去不回,来信说你中了奇毒,你不愿拖累朕,不愿看朕难过,所以你不要朕的赐予,也不会再回来。朕还以为你早已香消玉殒,朕守着那一支发簪难过了五年。没想到,这不过是你的计策,你为了司徒毅重新出现,朕允了你当年的承诺,可你现在还要来刺杀朕!”
银蛮别着脸,不去看男人,没有吭声。
御花园中,死一般的寂静。
司徒羽眸光转冷,上下打量了一下银蛮,又瞥了眼不远处的顾北烟,“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司徒毅?”
银蛮抿了抿唇,依旧没有转眸看他,虽不愿多说,但还是回了一句:“不是,这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是你要杀朕?”帝王眉梢一挑,声音微沉
,身子却忍不住一晃。
银蛮一震,眸光轻动,这才注意到刚才虽然有桑行为男人挡招,但男人胸口还是中了一镖。
镖上有毒,男人火气上涌,自然催使的毒性早些发作。
帝王自知中毒,心中越发的恼怒,但越是着恼,毒性发作的越快。
趁着男人眸色痛苦纠结的一瞬,银蛮忽地手腕一翻,手中剑刃轻挑,啪啪两下,剑尖打在司徒羽身上,点了司徒羽的穴道。
“银蛮,你放开朕。”司徒羽完全没想到银蛮会点他的穴道,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正收回剑刃的女子。
“皇上,银蛮也是逼不得已。”银蛮回头扬目看了一眼顾北烟,“走!”
“站住!”桑行纵身挡在二人面前,“你们不能走。”
“快把解药给我。”顾北烟亦是不依不饶,怒目对向银蛮。
银蛮轻拢了眉心,从袖中掏出一瓶解药,甩手扔给桑行,桑行抬手接了,却并没有让开,而是仍旧挡在二人面前。
原来司徒羽曾说他有心仪的女子,送给了他一只发簪,这一切竟都是真的,这女子还偏偏是银蛮。
她就说,单凭着一纸承诺,为何那日司徒羽就能轻轻松松的放了司徒毅,原来重要的不是承诺,而是对谁的承诺,只有住在他心头的女子,这承诺才算金贵吧。
她还得当初她
不小心打碎了那支玉簪,帝王差点没要了她的命,若不是留着她还有些用处,他应该早就绝情绝义的把她除掉了吧。
想想,也真是可悲,这三年来,她为了所谓的报恩,为他出生入死,无数次的替他阻挡危险,换来的不过是不配二字,她的求,在他看来,低入尘埃。
而银蛮,同样是他身边的下人出身,却能被他刻在心间,银蛮都跑来刺杀他了,他的眼中只有生气和失望,却没有一点点的杀机。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吧。
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
不过,她不能让银蛮走,不是为了解药,也不是为了司徒羽,而是为了司徒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