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行一愣,一把抓掉脑袋上的枕头,烛光瞬间照在两人的脸上,“你这个偷东西的小贼!”
“不是送我的吗?”司徒毅眉尖轻挑。
桑行噎住,特别想回一句不是送给他的,但是这东西又不同于别的,的的确确是送给他的,要说不是,岂不是有点尴尬,那她送给谁去?难不成自己留着?
想了想,桑行弯了弯唇,还是把那句话搁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其实那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只是那天我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你凶了一顿。”
桑行幽幽地说着,眼底的失落难以掩盖。
司徒毅捏了捏她的手,眼波微动,“我知道了,我很喜欢。”
桑行长睫闪了闪,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忽然狡黠的一笑,坏坏地道:“反正还是用你的钱买的,哈哈哈。”
“用我的钱?”司徒毅眉梢一扬,想起在尤艺轩的那日,“不是说坏了吗?我看挺好的,难道是另一件?”他记得她当时好像是买了两件吧,虽然是他掏的钱,但是他也不知道她买了什么。
另一件是送给帝皇帝了吧,会把那件不好的送给皇帝?
“当然不是,受损的就是这件,”桑行得意的笑了笑,“剑坠的葫芦口上被摔掉了一块,是我后来又花了一下午用金子补上的,是不是看
不出来,是不是很完美?”
“你竟然还会这些?”司徒毅分外惊奇,当时他拿到那个剑坠的时候就觉得很惊艳,渐变的紫菱玉雕的小葫芦,上面有几只纹路细腻的蚂蚁,底部有一行小字,就是他刚才问桑行的那句,相思树底说相思。
最为惊艳的还要数葫芦口的地方,很小的一块,嵌着一块碎金,碎金上有一只细细雕琢的金蚁,虽然没有下面的几只雕刻的精细,但也还是极其夺目的。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让我看看你的肩膀。”司徒毅拢眉看着她一脸自得的样子,压抑住又想去敲她的额头冲动。
一提到这个桑行就又些不开心,小脸一垮,垂眸颤了颤眼睫。
司徒毅淡淡瞥了她一眼,抬手去解开她衣襟上的带子,“别闹了,我都没问你和慕晓是怎么回事呢。”
“慕晓?”桑心秀眉一扬,也不阻止他的动作,撇嘴,“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我来之前,你和他在做什么,我还真不知道。”男人黑如濯石的眸子沉了几分,拉开桑行肩颈上的衣领。
“我……我不小心摔了,他扶我。”桑行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弱弱说了一句,心里面却在想,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啊,说的是真的好不好?
肿胀的如同一个小
山丘一样的肩膀入眼,司徒毅黝深的瞳孔蓦地一敛,起身,“你这儿有消肿的药吗?”
桑行想了想,慕晓好像之前给了她一瓶,而且慕晓说她身上还有什么毒,还和风寒药中的一味药相克,也不知道会不会和其他的药相克,用慕晓给的消肿药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吧。
而且,慕晓既然主动要跟她合作,她的身上又已经中毒,应该不会再下毒了吧。
想到这儿,桑行也坐起身,只手朝床榻里侧摸了摸,找出慕晓给她的那瓶药。
司徒毅伸手接过去,打开瓶塞,里面是药膏,伸手掠了一块,轻轻地涂在桑行的肩膀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可桑行还是很痛。
“在床上好好地躺着,为什么会摔?”涂好了药之后,男人阖上瓶盖,又沉沉地问了一句。
咦?这个问题还没过去呢?
为什么会摔,因为慕晓要走,她拦着他,为什么要拦呢?因为慕晓说要合作,合作什么?关于太后,关于桑婉婷,她能说吗?不能,她所告诉的慕晓关于桑婉婷的事情,全部是由她母亲捏造而来的。
司徒毅不会当真,可她必须当真,这也是她进入御都府的目的啊。
司徒毅若是知道她要和慕晓合作这些事,肯定会阻止她,可是……她差了那么久都没有大多进
展,只是官方的知道了晋家被灭门的原因,那背后真正的原因呢?
这一次,她必须通过慕晓才能得知更多关于太后的事情。
所以,不能告诉司徒毅。
“都说了是不小心啊,不然怎么会摔。”桑行含糊其辞的说着,攥了攥司徒毅的衣襟,这才发现司徒毅的里衣袖襟竟然还是潮湿的,眸中一震,“你衣服没换吗?”
“还没回府。”男人简略的答了一句。
“那你快回去吧。”桑行说着,作势要推他。
男人漆黑的眸子一沉,声音微凉,反手捉了她的腕,“慕晓走的时候你恋恋不舍,现在本王还没打算走,你就开始赶人,桑行,你什么意思啊?”
“不是,”桑行见他脸色又如寒霜,讪讪地垂眸,“我是怕你着凉。”
其实这个男人能来道歉解释,已经是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