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再度回到镇已经是两年之后,他从康王府取得了那枚玉簪,只是,物是人非,那个收玉簪的人却不见了。
哥哥说,在他离开的之后,不断地有人上门寻事,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烧,他哥哥的左腿就被这些人打断了。
且,在他离开不到一个月,桑婉婷就出嫁了,嫁给京城一位当兵的副将。
在桑婉婷出嫁的那日,他哥哥上街拦轿,质问她为何背信弃义。刚开始,桑府的家丁以及一些官差阻拦他,到后来甚至当街虐打。
在他哥哥的惨呼声中,桑婉婷才泠然下轿,一把掀了头上的盖头,倾世的容颜上只剩下冰冷无情,她字字清晰的告诉他哥哥,他又穷又矮,年龄不但比她大了五六岁,看上去更是像是一个小老头,哪里配得上出身清白的她。
这些话,都是他回来之后,他哥哥告诉他的,他知道哥哥不会骗他,而且这些话就是在镇的大街上说的,无数百姓听着看着。
那天他拿着那枚玉簪在院中的相思树下坐了很久,第二天,他和哥哥就离开镇了。
后来他再回江南,很长时间呆在青州,那里距很近,他回去过一次,桑老爷子已经因病去世了,他报复式的一业之间杀了桑家上下七十三口,桑府从此在没了声息。
只是,桑婉婷一直没有出现。
他派人寻找,他让他哥哥寻找,他让太后寻找,却始终找不到桑婉婷的下落。
就连桑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已经出嫁的桑婉如和桑婉婵都赶了回去,独独不见桑婉婷。
当然,他也派人抓了桑婉如姐妹二人,可是两人都不知道桑婉婷的下落,两人已经多年不和桑婉婷联系了。
就连的那些故人,都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当年的桑家二小姐嫁给了京城的一位姓晋的副将,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
桑婉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桑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内室走出来,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袍,抬手敲了敲慕晓面前的桌面,慕晓才拢回思绪。
“好了?”慕晓眼梢微抬,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桑行坐下,“继续说吧。”
桑行看了看他身边的位置,没坐,又转到了慕晓的对面,她知道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慕晓这么气定神闲的给她时间,就肯定是下定了决心今日要问出来,所以她必须得说出点什么才行。
刚才换衣服的空档,她就在想理由了。
“那个,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对我下毒手,而且也不能让其他人对我下手,要让我性命无忧。”桑行有点不放心。
“
可以。”慕晓点点头,痛快的答应,看着桑行的唇瓣一张一合,他的心情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我送给太后的那方帕子,的确是桑婉婷绣的,她是我认识的一个女孩的母亲,小时候我常常去他们家玩,看到她绣的帕子好看,就讨了一个。”桑行开始一本正经的信口雌黄。
慕晓则听得格外认真,目不转睛的看着桑行,仿佛下一秒,桑行就要变成他日思夜想的桑婉婷。
“后来,”桑行一顿,眸色暗淡转沉,“我听说她失踪了,她的丈夫和女儿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找到。我父母去世后,我和妹妹也开始漂泊流浪,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
“失踪了?”慕晓脸色一变,噌地一下子站起来,差点把背后的椅子带翻。
“是。”桑行仰头看看他,继续说,“在我十岁那一年,她有一次应召入宫找一位娘娘,就再也没有回去。她的丈夫进宫找她,那位娘娘说她早就回去了,根本就不在宫里。她的丈夫不信,执意调查,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臣子,怎么可能在后宫里搜查。没有多久,先皇后和先皇就找了一个理由,把他全家斩首了,所以,一切都没了。”
桑行说完,眼眶微红,鼻尖酸酸的。
“不,这不可能。”慕晓颤抖着摇了摇头,桑行顶多
二十,桑行十岁也就是十年前,十年前先皇后就是当今的太后,当时他虽然还在西南没有回来,但他已经让太后帮忙找了,太后又怎么会联合先皇杀掉桑婉婷一家?
“你骗我?”慕晓黑眸瞬冷,阴鹜的盯着桑行,几乎是嘶吼。
桑行一颗心扑通一跳,面上强自假装镇定,“我骗你做什么?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太后不可能会杀她全家,不可能!”慕晓脸色惨白的摇摇头,不相信。
“呵,”桑行一声冷笑,想起父亲死时的惨烈,“你以为太后有多好?一旦触及到她的利益,她还不是比任何人都狠?”
“你是说桑婉婷触及了太后的利益?”慕晓反问,“她和太后无仇无怨,怎么会触及太后的利益?”
桑行眼波动了动,她想起当年满门被屠戮是因为先皇后也就是太后向先皇告发,说他的父亲借口调查夫人失踪一事,趁机祸乱宫闱,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