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子时,你们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有没有证人?”男人徐徐吐出一番话,语气不轻不重,却似是啐了冰,寒凉的让人发颤。
子时?
桑行眼帘轻颤,子时不就是这个男人离开的时辰吗?她记得他走之后,她去栓门,回身的时候无意扫到眼角的更漏,正是子时。
莫非这个男人离开以后,又去做了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问子时呢。
与此同时,躺椅上的银蛮亦是眼波微动,下意识的去瞟了景止一眼,谁知景止也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对,银蛮轻抿了唇,美眸中流出一丝乞求的神色。
景止攥了攥手心,撇开视线。
高坐上的男人星目眼梢一掠,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唇角一勾,带起一抹绝艳的弧度。
“昨夜子时,小人和夫人正在房中睡觉,可以互相作证。”钟夫率先回道。
钟夫人点头称是。
“老奴也在房中睡觉,同屋的二丫、三丫也都在。”
“是,奴婢可以作证。”
“奴才昨夜子时在前院巡逻,同行的还有豆子。”
……
大厅之上,钟府的众人纷纷开始诉说,昨晚子时自己在做什么,说到最后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人,只是可不可信就成了另一回事。
男人就任由他们说下去,不发一
语。
桑行微微拢了眉心,斜睨了男人一眼,在大厅里再次恢复寂静之际,桑行率先开口,“按照王爷的意思来说,公平起见,钟府的人既然都已经交代了昨夜子时在做些什么,那么其他的人是不是也该说一下呢?”
“毕竟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这样吧,本官先说,昨夜子时,本官和王爷在本官的厢房里谈国家大事,所以,本官和王爷也能互相作证。”
“咳咳!”高坐上龙章凤姿的男人忽然放下手中的杯盏,掩唇轻咳起来。
被水呛到了?
桑行嘴角勾了勾,不再说话。
谈国家大事,这个女人也真是敢说,司徒毅平复了气息,薄唇轻启,“没错,桑都尉是和本王在一起,陈旸当时就守在外面。”
陈旸微微一怔,心底是说不出来的感激,昨夜是这个男人让他去抓的避子药,可是后来又说不用了,让他自己把那包避子药处理了。
他当时想着应该也没多大的问题,就在后院把那包避子药埋了。
可是,银蛮出事,男人问他昨夜的那包药怎么处理的,他如实交代。
男人眼波沉沉的就让他去看看那包药还在不在。
他心里咯噔一跳,料想着很可能是那包药出了什么问题,被什么人拿去了,不过这样一
来,他也成了一个有嫌疑的人,毕竟他是在男人走了之后,单独去处理的那包药。
万一是他动了手脚呢?
如今听男人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在替他辩护,信任他。
眸光一动,陈旸昂首立在司徒毅的身侧。
“你们三人呢?”桑行没做什么反应,而是扭头,例行公事一样的望向两个车夫和司徒毅手下副将。
三人如实交代,也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最后,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两个人还没说,一个是银蛮,一个是景止。
“银蛮姑娘受了伤,肯定是在屋里休息,何况景止也一直在旁边守着不是?”银蛮二人还没有说话,陈旸就急不可耐的开口替两人解释。
司徒毅一脸冷肃,星目眼梢淡淡地扫了陈旸一眼,吓得陈旸赶紧低头噤声。
桑行也扬眸朝两人看过来,不说话,但那意思却很明显。
景止咬了咬唇,偷偷看了银蛮一眼,低声,“昨夜子时,奴婢在房中睡觉。”
桑行点点头,锐利的目光转向银蛮,“银蛮姑娘呢?”
银蛮美眸轻敛,发白的小手微攥,虽然心中带着几分犹疑,但语气还是很笃定,“昨夜子时,民女也在房中休息。”
这句话说出来,景止的眉心明显的轻蹙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桑行,哪料到桑行也正
看着她。
吓得景止心头一突,赶紧低头。
桑行自是看出了她的慌乱,这小丫头一向老实,恨不得把所有的话都写在脸上,今日举动反常,肯定是没有实话实话。
莫非是银蛮有什么问题?看小丫头刚刚又是咬唇,又是偷瞟,明显是知道一些关于银蛮的事情。
“景止,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沉默了良久的司徒毅骤然出声,景止吓了一跳。
景止攥了攥的手心,苦着一张小脸,看了看桑行,又看了一眼银蛮,朱唇轻启,“昨夜从亥时起,银蛮姑娘就不在房间里,一直到子时才回来。”
“刚才为何不说?”司徒毅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