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那手下也是了解他的脾气,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一会儿只能多注意点就是了。
当即躬了躬身子,和另外两人退了出去。
“好了,你可以说了。”三人都退了出去,并将门关上,张大人才开口,对桑行说了一句。
桑行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艰难,“我是木晓的仇人。”
张大人一怔,这就完了?他当人晓得她是木晓的仇人,这还用说吗?
“然后呢?”张大人眯了眯眸,精锐的眸光沉郁幽暗,看不出情绪。
“然后您千万不能把我送给木晓啊!”桑行蓦地小嘴一瘪,哭腔瞬间涌上来。
没办法,她现在势单力薄,外面估计到处都是木晓和这个张大人的势力,木晓那边已经是死敌了,她若是落到木晓手里,肯定是必死无疑。
所以,只能从这位张大人下手,希望他能坚持一下,不要把她交到木晓手里,只是怎么样能大动这位张大人呢?
桑行想了两个办法。
第一,博同情,男人不是最容易见不得女人的眼泪
吗?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但是比着一般的男人,她瘦小柔弱许多啊,一顿委屈装可怜,说不定能让这位张大人产生恻隐之心呢?
第二,利诱,她想想,这位张大人身为朝廷的人,既然勾结木府,无外乎两种东西,一个是名,一个是利。
如果第一个办法不行,她就用第二个,许诺给这位张大人点什么,她就不信他会不动心。至于许诺了之后能不能兑现,那就另说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保命最重要。
打定了主意,桑行嘴角一瘪,鼻子一抽,就哭诉了起来,“张大人,你是不知道,木晓他作恶多端,为祸百姓,又屡次陷害于我,我跟他早就是水火不容了,你若是把我送到他手上,他一定会活吃了我。”
“你看,”桑行凭着感觉往前蹭了蹭,伸出自己的双腿和脚,“都是因为他,我的身上还受了这么多伤。”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身子骨不太结实,再被木晓抓了,我就真的要没命了。”
桑行一边装哭卖惨,一边竭力表演,尽量声情并茂,让自己看上去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张大人拢了拢眉,他想过桑行可能会用什么法子让自己放了她,可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样有些无赖的手段。
面对对手,这样也行?
“可是,我听说你把木晓的手脚筋都给挑了?”张大人耐心的等桑行说完,不轻不重的落下这么一句。
桑行心中倏地一垮,呵呵,挑了那混蛋的手脚筋都算便宜他了。
但是嘴上可是怎么也不敢这么说。
桑行眼睫微垂,露出一脸的无奈和痛惜,“张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么做都是被逼无奈的。”
张大人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桑行默了一会儿,看上去像是沉重,实际是是在组织语言,“张大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是实在气不过,才会出手伤人的。木
晓为了一己之私,杀人放火、抢劫粮草、还抓走了朝廷钦差。皇上派我过来,我能不给青州百姓,给皇上一个交代吗?”
男人垂了垂眸,没有说话。
桑行说的这些,他如何不知道。
“张大人,您一看就是个明事理、品端正的好官,一定不会甘心就这么寄人篱下……”
桑行还待说下去,忽然听到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股冷风迎面吹过来了,桑行的话就戛然而止。
“大……”推门进来的木晓奇怪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桑行和张大人,略感疑惑的凝眸望向张大人,嘴里的称呼喊了一半,就被张大人扬手止住了。
一脱口,就变成了这样的语言,“大人,你怎么来了?”
咦,是木晓!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
桑行漆黑的眸子一凛,全身的神经迅速紧绷,木晓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刚才她和张大人说的话,木晓都听到了吗?好奇怪的是,木晓也喊那位张大人为大人,而且从木晓的语气里,桑行竟然听出一丝恭敬的味道。
什么样的官,会让木晓恭敬。
他们不是合作的关系吗?
还有,木晓手脚筋被断,这不过一天的功夫,怎么就完全听不出一丝虚弱的意味,刚才木晓进来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了脚步声。
虽然不确定脚步声是不是木晓的,但是听木晓的声音,中气十足,健朗有力,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难道他没受伤?
不对呀,刚刚那位张大人明明亲口承认了的,怎么会没伤。
正奇怪着,那边,悠悠然响起张大人的声音,“木少爷来的正好,本官正合桑都尉说你呢,桑都尉可是说你是他的仇人,不知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