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要干嘛,莫非是瞧上了自己?“工作忙,没遇到合适的……”
“工作忙不是借口。”杜易斌心想,明明这边有单身女干部,那边却没老婆,“要赶紧找个干部军人结婚!”
陆橙莫名其妙,心道这干你屁事!但是嘴上依然干脆利落道:“是!我尽快!”
陆为嘉心想这首长到底是什么路数?过来视察该看得不看,该问得不文,就盯着“节妇”和“妓女”。毛修禹却是另一个打算,莫非这首长是来此觅婢纳妾的?不过首长们既然富有四海,何必到这里来找呢?真是想不通。
陆橙大致介绍了下济良所的情况,这里目前收容着近五百名在整顿风化业行动声明不愿意继续从事该行业的妓女,来源包括了广州府下属的各州县。这些妓女大多是中下层妓女,是家贫被卖,家里多半已是无了音信。在本地举目无亲。因为是廉价妓女,被老鸨领家剥削极重,身边没有任何积蓄,有的还有各种疾病。
“……她们到这里之后,帮她们做了净化,还治了病,现在正开展生产自救活动……”
“这些妓女的情况怎么样?”
“女学员们的情绪还是稳定的。”陆橙没有直接纠正首长的话,“她们大多出身很苦,在妓院又受尽了盘剥和虐待,能到这里来都对元老院是感激的。”
“有没有什么问题?”
前面的话是场面话,陆橙是进过政保培训班的,知道首长最看重的是“存在的问题”。
“情绪是有的。主要是对未来的生活比较悲观,而且有好逸恶劳的倾向。”
长期的娼妓生活使得她们大多丧失了劳动意识,养成了好吃懒做,得过且过的生活习惯。所以虽然给她们开展了“生产自救”,但是生产效率连“单身妇女”的一半都达不到
“有些人对劳动还相当的抵触。”陆橙说起来就是满肚子气,“在老鸨子龟奴手下吓得像只鹌鹑,话都不敢说;到了济良所一个个都和开了锁的猴子一样,伶牙俐齿能怼得你背过气去!看我们好心,犯起规矩来一点不含糊……”
看起来,陆橙在济良所的受了不少气。毛修禹赶紧附和着道:“这帮婊……学员不得了,个个都是滚刀肉,脸皮厚!屁股上的皮也厚!犯了错打藤对她们一点用也没有,打完了一提裤子还要嬉笑几句:说什么老娘跪过铁链,烙过火筷,这几下就当是挠痒痒……真是不知羞耻!”
“她们过去在妓院里受折磨,我们这点体罚对她们没什么威慑力……”陆为嘉说,“所以我说还是要以教育为主,不能靠体罚……”
杜易斌越听眉头越皱,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当归化民的妻子呢?伤残归化民就更不用想了,到时候搞不好再弄出“武大郎”之类的事情。王君这家伙真不靠谱!
他已经有心要打退堂鼓了,然而人已经到了门口——刚才他已经不去清节堂,这回再不去未免显得太毛糙。
请愿警将门户打开,平整过的泥地上铺着白灰沙子,依次修了七座“长屋”——竹杆木料为骨,竹篾芦席作墙,上面糊着一层黄泥,又刷了白灰,看上去倒也整齐干净。长屋之间的空隙地上是成排的晾衣杆,挂满了女人的衣物,风一吹尤如万国旗一般,虽说本时空没有三角裤胸罩丝袜之类的东西,但是以杜易斌的见识也知道大多是女子的贴身衣物。不由略略有些尴尬。
毛修禹以为他觉得晦气,便低声对陆橙道:“陆主任,您看是不是叫她们先收下来——有碍观瞻……”
“不用收。”杜易斌听到了这话,愈发有些恼火,斥道,“晾几件衣服有什么关系?小题大做!”
“是,是,是。”毛修禹立马弯腰曲背,做出一副“小人该死”的模样,缩到后面去了。
空地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女学员”,有的蹲在井台旁洗衣,有的坐在长屋门口的椅子上打盹。陆橙说多数人都在工场里做活,这些都是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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