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服包。
一行人洗过澡,换过本地的便服,钱水廷关照队员们都去休息,他和许可急于要掌握第一手消息,便和谌天雄在马灯下密谈。
谌天雄在本地待了几个月,他不是泉州本地人,难以很快融入社会,但是他能说广州话,所以就以糖业商人的面目出现――当时糖业商人中广东人很多。福建在明末又是重要的糖产地。自从月港被郑芝龙摧毁,安平就成了福建的主要贸易口岸,大量的福建特产:糖货、靛蓝、茶叶和外销瓷都在这里集散。谌天雄来这里做买卖一点也不扎眼。
至于这所庙宇是他最近刚刚弄到手,就做了一处秘密的据点。
据谌天雄说,晋江这里,基本上就是郑芝龙的天下――虽然县里的大小官儿都是朝廷委派,但是县里的吏目衙役,大多听命于郑家的人。
好在郑芝龙对参合地方政事不感兴趣,他插手官府无非是为了让郑家能够攥取更多的利益。
“……郑家如今在整个泉州都在收购土地,势头非常猛。晋江这里尤其厉害。”谌天雄说,“郑家的兄弟一个劲的买地,只要有地出让就非买不可,很有点巧取豪夺的意思。”
历史上,郑家从郑芝龙受招安开始就在福建大规模的并购土地,一度成为泉州、漳州两地的最大的地主。
当然这些耗费了大量海贸资金购置来得土地最后都便宜了满清。
“民怨很大?”
“在老百姓中也谈不上有多大,郑家在这里搞海贸,多少没地的人靠这个吃饭――特别是福建这里山多地少,土地原本就很集中,自耕农很少。他们家巧取豪夺也和老百姓干系不大。倒是本地的大小地主颇有怨恨。”
“郑家在这里有代理人吗?”
“这儿离安平才几里地?郑家在泉州府都是跺一脚掉土的角色了。多少官儿紧着巴结呢。真要有什么事,从安平镇送一张片子就能让县令团团转。用不着专门派人。”
“我是说这里的城狐社鼠……”
“老郑眼下对他们还顾不上。”谌天雄说,“他现在事情多,光一个刘老香就够他受得了。”
许可知道最近一个月来刘老香频繁发动对福建沿海的侵扰活动,甚至一度北上到浙江海域,虽然没能阻断郑芝龙的北上、南下两条主要贸易线路,但是对郑芝龙依然形成了很大的压力。
“也只有我们……”
“没错,也只有我们才知道掌握基层的用处。”谌天雄说,“郑芝龙没这个见识――他说起来倒是个了不起的大商人。不过上升到政治层面见识就差多了了。”
郑家固然一度在东南沿海叱诧风云,但是明末清初的乱局中,除了其建立的大陆贸易/情报网颇有亮点之外,在行政和治军方面均无上佳表现。总体没超过地方豪强的水平。
听说晋江城内并无郑芝龙的势力活动,许可对明天进入县城实施侦察和绑架行动的信心又多了几分。当下决定明天就去晋江县城里走一遭。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先去安排,明日再派人接应你们进城。”谌天雄嘱咐道。
“特侦队要携带武器装备进城,有难度么?”
“没有问题。伪装下就可以。”
第二天一早,谌天雄已经派了两个人备下了二乘轿子,接钱水廷和许可。轿子不单为摆阔气,轿底有夹层,可以夹带武器之类的装备。因而抬轿子的都是专门挑选的精壮汉子。
八个队员一色青衣小帽,有的肩挑行李,有的拿着包裹,扮成富商随从仆役,大模大样的从城门口进了城。城门口虽然有衙役士兵,却只盘查穷苦百姓和行旅客商,对这样的富豪派头十足的行列并不过问。
许可按照谌天雄事先的安排,在城中找了一家大客栈,把货物安放好,留了几名队员看守货物,自己换了身体面的衣服,由向导带路到街上去走走。装作是外地来得客商来观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