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位了。他像献宝一样把几个大玻璃瓶指给林汉隆看。
“首长您看,按您的吩咐又碎了这些石粉,都已经分别筛好了。”
林汉隆瞄了一眼中年汉子身后的机器,“球磨机情况如何?”
“好,好得很。”
林汉隆伸手抄起机器旁边挂的工作记录本:
“有哪里松动吗?震动情况正常否?”本来机器的工作记录该操作工自己写的,但是还在上扫盲班的工人也没法填写这些。国民学校的学生来了还可以帮帮忙,但林汉隆已经给他们派了工作,于是索性自己来填。
填写记录,查询设备,检查库存和产品花了林汉隆上班之后差不多一小时的时间。
林汉隆快要填完纪录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展无涯、孙立等一干人等正向他走来。他刷刷几笔填完记录签上名,把本子放回去。
机械厂的元老技术人员们围在坏了的球面磨床前。
“很明显是铸造的问题。你看这,典型的反白口么。”林汉隆指点着零件的断面。众人点了点头,没有人开口。
这个伞形齿轮铸造出来得,但是显然在铸造的时候出了些问题。
“嘿嘿,难免难免。”展无涯出来打圆场,“废料库要回炉的零件堆成山,可靠性办公室的人连失效分析都做不过来。”
“坏倒不要紧,别把我玻璃打坏了就行。”林汉隆也不打算深究,这种事在全临高每天都在发生,连军舰上要用的大炮都出过齿轮断裂之类的事故,何况这里了,“能修么?”
一直凑近了看断面的孙立摇了摇头:“怕是不行。裂缝肉眼可见,不探伤的话也不知道多深。”他比划着,“没裂缝的话,照说冷焊就可以搞定了。”
展无涯拍拍林汉隆的肩膀。“给你做一个更好的。”大战结束后军火生产速度放慢,原先预备的材料还有一些,所以展无涯说话也颇有底气。
“做一个新的一周能弄好,你先拿给平面磨床的那个顶着。”
林汉隆摇了摇头。“平磨那个不能动啊,双筒镜海军要得急。”
展无涯哼哼了一声。光学厂的第一批产品里包括三年式陆军用8倍单筒望远镜(试),其实就是个最简单的折射望远镜,外面加了一个保护、携带用的竹筒。海军对这么简陋的东西不屑一顾,他们要求视野好、透光度高、握持方便,还要有良好的密封性、抗腐蚀性云云。他们要求出个双筒望远镜,好一下子能把陆军的装备给比下去。大量造双筒要平面磨床来做直角棱镜,这就涉及到光学厂的追加投资和编制扩大问题。好在远在三亚的王洛宾也支持造双筒――他可以做成固定式的放在各个瞭望塔上。作为光学专业出身,王洛宾从情感上也是支持扩大光学工业规模的。
“平磨的话,最多三五天就能把东西凑齐了。”展无涯顿了一顿。“陆军土海军洋,还真没说错。不知道海兵队要什么?”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渐渐散了。对其他人来说,现在已经接近晚饭的点,吃过饭做点事就可以开始夜间的休息娱乐了,要有精力的还可以抱着女仆去滚床单。而林汉隆的一天才刚刚开始。晚上气温比较稳定,有利于光学零件的加工。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独占科技部的动力输出和网络。
五点的时候,遍布临高各处的大喇叭里响过了一遍“轻音乐”。在各处上工的人们都知道,这是在召唤上夜班的工人了。等到这个音乐再响一遍,各个车间的夜班总管就会在车间门口点名,然后与白班的工人做交接班。光学车间的工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了,他们打着饱嗝剃着牙,互相开着玩笑。街上各个小饭铺都会在夜班工人上班前提前开晚饭,好让他们吃饱了有力气上工。
在第二次音乐响起之前,人已经到齐了。林汉隆背着手站在一边,看他的车间主管把工人集合起来排成队,按花名册唱名。林汉隆心想这些人能像军队一样排得整整齐齐,工人阶级果然是天然具有组织纪律性。可惜的是,这些人里虽然年轻人居多,但除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之外,多半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身体瘦弱,真拉上战场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
“林首长!光学车间全体夜班工人,应到37人,实到37人。请指示!”
林汉隆咳嗽了一声,走上去。“同志们!今天我就讲一个事情。大家都知道,昨天四号磨床出了点问题,有碎片飞出来了。我要强调的是,第一我们机械的安全措施是很好的。碎片被安全网挡住,没有伤人。第二我们的安全意识还很不足,对安全规范掌握不到位,磨床坏了以后,有人围观,却没有人去拉紧急停车杆。这是不行的!往重了说,这是找死!”
看看底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林汉隆在心里叹了口气,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以后再出这种事情,不照安全规章做的一律扣钱!各班组长尤其要注意,你们有直接责任。另外,我们要不定期进行安全演习,今晚开始。”工人们的眼神变的严肃起来。扣钱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