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燃烧起巨大的火焰。整个大体育场被火光笼罩着。四周许多小型的舞台探照灯在空中舞动。黑色的天际背景上,八道巨大的光柱如同有形体一般射在低沉的云层底部,仿佛又穿透了云层直达霄汉。
从澄迈战役中缴获的武器:各式各样的大炮,一门一门的围绕着火堆陈列着,火光在青铜和黑铁的火炮反射着光芒。刀枪、盔甲、火器……各种甲仗被堆成一个个巨大的三角锥形堆。其中最恐怖的是一个由几千顶头盔堆成三角锥形的大堆,在火光下发出奇特的光芒。
廊柱下挂满了旗帜――那是在澄迈缴获的明军军旗,各式各样的旗幡,撕破了,染着血迹和泥土,成排成列的悬挂在两翼的廊柱下。
由学生、民兵、警察、警备连和海兵组成的纵队手持火把和旗幡,沿着跑道齐步行进着,按照节奏变化着队形。尽管事出仓促,不能变化出太复杂的队形,但是效果已经足够让参加游行活动的群众们感到无比震撼。他们失去了一切感官和判断的能力,只是不断的随着音乐的节奏边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浪边挥舞着书中的灯笼和火把。
那些没有被组织起来参加游行只是来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们一个个瞪着惊讶的眼睛,如此壮观的场面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他们一个个哆哆嗦嗦的害怕的保持着距离,却又异常入迷的看着。制服、队列、火光和雄壮的进行曲,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内心纷纷被煽动起来了。
“这场面好熟悉,一个假冒伪劣的翻版。你们还缺少一身身笔挺的黑色和褐色制服。”在主席台的角落里用DV进行拍摄的金发女人发出嘲讽的声音。
丁丁立刻制止了自己的女友的评论。但是这评论已经落入了好几个人的耳朵里了。
魏爱文连连点头:“我看很好!立足于现有条件作出了最好的效果。”
其他人没有说话。这熟悉的场面让他们感慨万千,也愈发知道自己在这个新世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有人为忽然为自己亲手缔造,现在已经萌发出幼苗开始成长的的新社会、新秩序感到一阵的恐惧。也有人充满着狂喜和对未来的期待。
方非就是忽然感到有所恐惧的一员。他是这一切仪式的缔造者。他没有创新什么,不过是移植和改编了下以适应这个新的环境。眼前的场面虽然壮观,但是他觉得自己其实更喜欢chInaJoY上许多漂亮女孩子穿着很少布料衣服挠首弄姿的场面。
方非悄悄的看了一眼在主席台上按照权位顺序站着的人。文德嗣、马千瞩、邬德、程栋、马甲……他们一个个穿着笔挺的制服站在主席台的中央。聚光灯照射着他们,也照着他们背后石墙上巨大的木制的徽章,巨大的圣船船头,光环、齿轮、麦穗、宝剑和盾牌。这些人站在巨大的徽章下,被射灯的光束镀上了一层光芒,使他们看起来即高大又不凡。一架摄像机的镜头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有人微笑着在挥手,也有人神情严肃,似乎在思考着重大的问题。
黄禀坤也挤在人群中,看着这前所未见的一幕。在极度震撼之余,他还是暗暗道:“真是群魔乱舞!”他原本打心眼里不相信官兵会在澄迈大败,以为不过是击败了官军的一小支先遣人马。但是广场中央的成堆的甲仗、大炮和柱廊下的旗帜都不会是假得。就算是髡贼也不可能搞来如此之多的武器甲仗和旗帜的。黄家多次和官兵协同过,对官军的装备情况了如指掌。这些东西不可能作伪,也没有必要作伪。
他默默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坐上轿子往县城而去。自从风传官军要进剿髡贼之后,他就一直下榻在李孝朋家。当初李孝朋跟着他一起闹丈田的事情,两人算是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情”,两个人便一起作着迎接官军复辟的美梦,暗中悄悄的活动起来。
李孝朋原本很是激进,愿意赞助几百两银子出来充饷,让黄禀坤暗中组织乡勇袭击公路上的牛车;袭击单个的警察和干部;派人放火等等。
但是以武力对付髡贼策应官军这种事情,黄禀坤知道绝无可能。除非髡贼自个逃跑,他拉几百人马在后面跟着轰轰还成,硬碰硬去打仗就是找死。所以他们的暗中活动无非是勾连对澳洲人的不满分子,连着会议了几次。黄禀坤还算颇有谋略之人,商议着要是拉队伍,武装乡勇策应官军怕是做不了,但是大可以在刺探消息上花些功夫。当下分配有人去打探髡贼的军情,有人去百仞城和博铺等处画地图,还有人专门到茶馆等处专门找“干部”聊天打听髡贼的虚实。黄禀坤打算着把这些刺探来的消息汇总之后一总派人送到澄迈去。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什么叫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句话了。派去百仞城附近军营打探的一个生员,原本气势汹汹,一副慷慨激昂舍生取义的模样,但是去了几次之后就突然被人拦住问了几个问题,当下吓得他魂飞魄散,回来之后立刻就告病不再露面了。黄禀坤原本还庆幸此人虽然不济事,但是好歹没有说漏嘴。没想到接下来几天便有好几个人告病或者宣称家中有事,不再来参加这个事业了,众人的兴头一过,外面澳洲人逻查的又紧,便渐渐的都懈怠了,连会议都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