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护士中的佼佼者,而且是穿越者们最乐于毒害的孤儿。时袅仁准备把她们培养成医生,甚至还教了她们一些基本的医学上的拉丁文。
“早安,”艾贝贝招呼道。“你们都进来吧。”
护士们门口站成一排,一共是六个人。在她们走进屋里的时候,都紧张地看了台子上的尸体一眼。
她们在卫生部门已经服务了好几个月,见惯了各种场面,也参与过收尸。对疮、血肉模糊的肢体、腐烂的皮肉……这些场面和气味已经慢慢的适应了,但是观看一场人体解剖还是第一次。
“大家戴上口罩坐好,不要乱动了。”
时袅仁挨个地欣赏了一下这些姑娘们。郭芙也来了。这是他最喜欢的护士之一。虽然年龄小,但是在护理工作上表现出来的热诚和能力却比许多年龄更大的女孩子要强。特别是不怕脏,不怕血,而且一点不迷信。
女孩子们看到尸体都有些紧张,虽然她们见得已经不算少了。但是这是第一次要看活生生的“尸体解剖”。也就是象上课的时候看得那张有些怕人的挂图一样――只不过这次是真正的把人剖开了给人看。
郭芙很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反应。现在她已经觉得心里有些异样了。作为一个护士,她已经习惯于看见死人,但是,目前对她来说,尸体解剖还是新的、可怕的经历。
“早。”艾贝贝和他们打了招呼,径直走向更衣间,脱了白袍,戴上口罩,从架子上拿下一件外套,把胳臂伸进袖子。也在一边穿外套的时袅仁殷勤的帮她把外套的背后的带子系好。然后,这两个人,象排练好了似的,一前一后走到洗手盆前,洗完手后。艾贝贝拿起一筒滑石粉洒到时袅仁手上,又撑起一副乳胶手套,时大夫把手指伸了进去,这些都不用说一句话。
时袅仁走到解剖台前,从河马手里接过纸面夹,集中思想看着。时袅仁此时一眼都没看台子上的尸体。河马暗自观察着这位教授的动作,突然感觉这场面很象是一个交响乐团的指挥上台时的情景,只是缺少了观众的鼓掌。
艾贝贝爬上解剖台一边的木梯,居高临下的给尸体拍了一张照。
“这是具青年男性的尸体,”艾贝贝说,“发育正常,轻度营养不良,体型偏瘦……”
时袅仁根据这些体征,分析了死者的发型、面貌、牙齿磨损程度和颅骨缝愈合等情况,之后说:
“死者是一未婚青年男子,年龄在二十三到二十六岁之间。”然后他转身对那些小护士们说:“这是你们第一次看尸体解剖,对吧?”
“是的,院长。”姑娘们齐声回答。
时袅仁点点头。“今天我们进行的是大体解剖。之所以要解剖这个人。”他指了下解剖台上的尸体,“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大夫的人能够清楚的了解人体的结构和状态。同时知道他们为何而死。”
时袅仁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墙壁,对女孩子们说:“请你们看墙壁上的字句。”
姑娘们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落到墙上用黑色墨水写在白色粉墙上的一句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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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袅仁大声朗读了这句拉丁文,然后翻译出来说:“死者教育生者。”他又把目光收回落到尸体上。
“解剖台上的这个人,是在劳动中突然死亡的,之前没有任何发病的症状,我们称之为猝死。”他目光威严的扫视着姑娘们,看到她们屏气凝神的望着他,就好像他过去带的研究生一样――谁能想象她们在半年多前还在广州的人市上正等着标卖为奴或是在街道上蹒跚求乞。
“我们现在将从尸体解剖上分析他到底是因何猝死。”
说完这句话,时袅仁检查了一下摆在他面前的一套解剖器械,选了一把解剖刀。他用眼睛扫了一下下刀的部位,然后,干净利落地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扎进了尸体。
这一刀下去的时候有女孩子惊叫了起来,马上被艾贝贝呵斥了。
河马暗自观察那些护校学生。他知道心太软的人、有洁癖的人是看不了尸体解剖的。即使是有点经验的人也不大愿意看这切开的第一刀。到此时为止,台子上的尸体模样还有点象活人。
但是开了第一刀,就不再有任何幻想了。尸体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一切尊严。不管它曾是男人、女人、小孩子,现在不过是一堆骨头和肉,淋巴和血管。
时袅仁因为从事研究工作,过去解剖做得不多。不过D日之后他知道今后动手术的事情任重道远,所以一有尸体就划拉。又从新锻炼出来的熟练的刀法。下刀如行云流水,从容而敏捷地开始了解剖。
他从尸体的双肩向下,用刀划了两刀,刀口会合于胸腔的底部,然后从这里一刀割至生殖器,打开腹腔。三刀端端正正地形成一个“Y”字。在下刀的时候,只听到“扑哧”的一声,皮开肉绽,照时袅仁的解剖经验,营养过剩的现代人照例这里会有一层黄澄澄的脂肪,不过这个人却没有――真是精瘦精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