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易容，意味着改变容貌。

和一般意义的易容术，是两码事儿。

“脱胎换骨之痛，我都经历过，永久易容之苦，实在算不得什么。”凌若兮主意已定，不改容颜，过不了灵王那一关。

“嫂子现在的容貌，本就是倾国倾城了，改了实在可惜。”

牛小田不无遗憾，毕竟这张脸也有曾经灵王的影子。

“可以参照柏小树的外形，母子神似。”白泽给出个建议。

不料，凌若兮谢过后，居然摇头婉拒了。

“又何必因为一张脸，束缚住自己，也给儿子带来压力。”

坤元子赞许点头，“你能如此想，不久就能解开心结。去风云州找丹阳子，他定然给你个称心的相貌。”

“上尊都替你说话了，嫂子，欢迎加入逍遥宗。”牛小田道。

“多谢宗主，多谢上尊。”凌若兮感激行礼，又低头道：“世上再无柏寒，以后还请宗主以本名称呼。”

不能再喊嫂子了！

牛小田心头像是被人扯了一把，强作淡定，答应下来。

目送凌若兮离开，牛小田驻足良久，这才回到大厅，满脸阴沉如同下大暴雨，半晌不说话。

“小田，你还在怪我对凌若兮出言不逊吗？”青依柔声问道。

“你说的固然没错，柏寒一身罪孽，该死。但天雷罚是冲我来的，柏寒是替我而死。”牛小田重重叹了口气。

“天雷罚不会轻易降下，我猜测，是天帝的权力控制出现了问题。”青依依旧浑不在意的柏寒死活：“天界也该知道逍遥宗的旗号，也明知天雷罚不会伤到你，柏寒该死，谁也救不了他。”

“他只是个普通凡人。”牛小田强调。

“华英也是凡人，但也不是。”

青依大有深意点拨，又冷哼道：“若柏寒真是普通凡人，怎能有如此运势，拥有千亿资产，凡人就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视他人性命如同草芥？”

人都死了……

而且是最为彻底的消失方式，连魂魄都没有留下，何必再恶言以对。

牛小田揉揉额角，推说累了，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望着牛小田步伐沉重的背影，白泽不解道：“小青依，你可是聪明人，为何宁愿在老大面前，留下个心狠凉薄的印象呢？”

青依的笑容带着几分凄楚，轻声道：“不如此，小田心头负罪感难以消除。”

白泽似懂非懂，强调道：“老大是个强者。”

“他所承受已经太多，有些事，只恨我不能替他分担。”

青依叹口气，又匆匆赶去了风云州。

要协助丹阳子给凌若兮一个不错的外形，这也是牛小田的意愿。

“老大，一切都要等打上天界才能知道答案，不要多想了。”

白飞一边卖力的按摩，一边劝说。

“老大，天雷罚都不能对你怎样，早晚能打上天。”喵星道。

是啊！

有量天尺，天雷罚又算个什么！

牛小田的神色逐渐坚定起来，却依然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白飞心急如焚，小爪子几乎把脸都给挠烂了，终于想到个好主意。

“老大，好久没去村里溜达了，村民们都想你了。”白飞嘿嘿笑。

兴旺村的百姓，也是自己的家人。

牛小田精神为之一振，随后，在隐身的白飞和喵星陪同下，溜达着下山，在村里漫无目的的闲逛。

“田儿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牛小田转过身，看到了牛婆婆正费力迈着步，一边挥手，一边笑呵呵走来。

牛小田连忙上前迎了两步，将她扶住，啧啧称赞：“牛婆婆，走路没问题啊。要从背影看，说是五十岁也有人信。”

哈哈哈！

牛婆婆开怀大笑，一仰头，身体失去平衡，被牛小田一把扶住，路边坐了下来。

“前两年身体不好，就混吃等死了，哪想到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牛婆婆感激道：“孩子，村里人都念着你的好。”

“我应该做的。”牛小田笑了笑。

唉！

牛婆婆叹了口气：“有些人受了一辈子罪，却没等上这天，没福气啊。”

牛小田心头酸楚，想到了闵奶奶。

老人家照顾自己长大，吃了一辈子苦，也没享几天福。

“要是俺老伴儿还活着，那该多好。”

牛婆婆眼泪掉了下来。

牛小田笑着替她擦拭泪痕：“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闵奶奶。”

“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牛婆婆猛拍大腿，从衣襟里摸出封信：“这是你闵奶奶托俺给你的信。俺腿脚不好，让彩凤给你打电话，也没打通，正想着咋给你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