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灰尘就去了。
一进门就暖香扑鼻。肖予衡只一眼就扫视了全室,本来只是个简陋的落脚客栈,可是愣是被收拾出舒适的富家内室,熏香炉,精致的摆设,毛茸茸温暖的坐垫,绣花的帷帐,茶盏,点心,无一不精心。肖予衡暗自咂舌,这位少爷可真是会享受。
“你就是肖予衡?”一个男人说,他声音清冷,语速不快,偏在尾音时往上翘,平白多添一份韵味。
“不才正是肖予衡。”肖予衡抱拳朝坐在上位的人行礼。到这回,肖予衡才正眼看向上位坐着的人。
是个清瘦的男人,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丹凤眼半眯,唇红齿白,穿着一身玉白的绸缎,斜倚在靠背上,纨绔的形态十成十,却又多了些好像能叫人心痒痒的东西。
肖予衡很快就恭敬的低下头,他之所以不敢在一进门就扫视上位者的脸或者在行礼后一直盯着上位者看,都是为了不犯上位者的忌讳。肖予衡对自己的斤两还是清楚的很,傲气不是在这个时候用的,要识时务,适当的低头。毕竟他不是一个人。
男人轻笑,“倒是长了一幅好面皮,还没成人吧嗯?”
如此轻佻的尾音,肖予衡几乎是秒懂了男人的意思,心里火烧火燎,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家里有未婚妻了,只等这次回去后拜堂成亲。”
“啧啧。”男人笑说,“那正好趁成亲前好好玩玩啦,这会子可没人管你,你可以可劲的风流,或许尝尝别的滋味”
肖予衡一时无法应对,这种来自男人的调戏他是第一次碰见,又是顶头上司,只能憋屈的在一旁站着,装做不懂。
“少爷,你可别逗人家呢,衡哥儿人都比我还小一岁呢。”少爷旁边的一个小厮开口说,“少爷不是身上不舒服吗,早点把事说清了,就早点休息吧,免得到时候那边的鸽子来了,小的不知道要怎么回才好。”
少爷被小厮这样顶嘴也不恼,“我看你现在就是那边的小厮了,你就直写罢了,说我找了个十五岁的俊郎君做入幕之宾呢。”
“少爷,你都离城那么远了,就不要生气了。”小厮说。“你就这样写了,桓掌柜也不信,等你回去了,他还要拿这个来和你作伐子,到时候你又要吃苦头了。”
“谁敢给我苦头吃。”少爷像是动了气,“这两天来的鸽子都给好生养着,不准往外放。”
“是,少爷。”小厮说。
三少爷像是缓过气来,对站在一边学木桩的肖予衡说,“上次去青城,你可是一路都做着自己的小生意?”
青城,就是上次的去的地方,肖予衡心中一突,面上不显,“少爷明鉴,实在不是我的本意。我本只是想带些东西给家里人,哪知道总有人来想和我换,盛情难却,我便换了些,不是成心做自己的。”
“这样也被你赚了些钱,想来你眼光还可以,有没有兴趣在我的商队里做个管事?”少爷问。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家的那个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忘了本心。”肖予衡说,“再说别离太苦,我原想着跑了这一趟,便不再跑商队了,免得他在家提心吊胆的挂念。”
少爷显然也听说了早起两人的分别,惊讶道,“都说你早上和一个人又抱又亲的豪放的很,那可是男人?”
“他是我上了族谱的契弟,从小一起长大,只等我这次回去后就和他举行婚仪。”肖予衡说。
“行了,别一副担心我会坏了你的贞操的模样,你这没长成的样子,说实话我还看不上呢,能得什么趣味。”少爷漫不经心的说。
“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管事,这样,你目前在的那一辆车我就交给你负责了,我再给你些本钱,从这一路直到东洲,倒买倒卖我不管你,最后生成的利,我给你两分。”少爷说。
肖予衡不可置信,“这些个微末小利,想来少爷也看不上,若少爷看上了尽可自己做,何必还要分两成?”
“那就是说你不要这两成咯,那便随你,不过该你做的事却还是那些。”少爷说。“这些个行路上的村庄我着实不太在意,但上次见你也不算没有收获,我自己是懒的管这些,再让个管事的来,不仅他们觉得小题大做,我还嫌他们眼光不独到,错失了搂钱的机会。”
肖予衡悟了,这是想要买他的眼光啊,“两成利少了。”肖予衡讨价还价的说。
少爷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你可是还在我的商队,我可还要开你一份工钱,供你一份吃住的,车是我的,本钱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还要加利。”
“少爷若不愿意就算了,当然少爷交代的任务我也会办好,只是这主动办好和被动办好的差距,想必少爷也不用我说清,我也就是个土里刨吃的村里娃,一次赚钱是我的运气好,二次不赚钱这也是天命,理所应当。”肖予衡说。
“你敢威胁我?”少爷问道。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肖予衡说。
少爷轻笑出声,“你可真有趣,罢了,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