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予衡今天估计是累惨了,强撑着吃了饭洗了澡,往暖和的被子里一钻,秒睡了。林苏把肖予衡的手拿出来一看,手心红了一片,还有不少的水泡。之前吃饭时还板着脸的林苏,现在又心疼了。
肖予衡哪里种过田,今天在外头挥着锄头一天,想也想的到有多辛苦。不就是买只鸡吗,五十个铜板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他还给肖予衡脸子看。林苏责怪自己。
打了盆热水来给肖予衡细细的清洁了手部,把还没破的水泡也一一挑破。林苏在一个小匣子里翻了一些药膏出来,闻着气味应该是治外伤的,林苏也给他涂了厚厚一层。
林苏跪坐在床上,给肖予衡按摩肌肉,这还是读书期间,肖予衡在校队打篮球,林苏特意去找老按摩师学了一手,专门给肖予衡缓解运动酸痛。那时他还没有后来的傲娇,坦诚的表达他对肖予衡的看重和好。
给肖予衡按摩完全身,林苏累的身上都微微出汗了。肖予衡睡的很沉,酣都没打一个,自然也不会醒来对林苏手艺来点个赞。林苏也懒得再下床去做一次清洁,往被窝里一趟,也熟睡了。
肖予衡醒来时只觉得全身舒畅,没有一点劳动过后的酸痛。“奇怪,睡觉有这么大功力?”肖予衡喃喃自语道。
林苏早已经起床做好早餐了,肖予衡见林苏神色平常的在喂鸡,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立马就黏上去卖萌刷存在感。
林苏问,“咱们家地都在哪块?今天中午回不回来,要不然我去给你送饭吧,免得每次都麻烦槐哥。”
“槐哥,槐哥,叫的那么亲热,你都没叫过我哥呢?”肖予衡吃醋了。
林苏懒得理他,“我今天跟你一起到地里去吧。”
“不用你去。”肖予衡说,“我一个人搞的定。”
“想的美,你以为我是去帮你啊,我只是去认认路而已。”林苏说。
肖予衡带着林苏去自己田里,林苏还挎个蓝,待会在路上还可以摘点菜回去吃。肖予衡缠着林苏让他叫哥哥,林苏就不叫,两人笑闹着去田里,这时的气氛刚刚好。
肖予衡的田在二虎婶曾经指给林苏看有红果子的那座山上,一层层的水梯田,大概有四五层的样子。
林苏有片刻的静默,“不是说是八亩良田吗?”
肖予衡说,“是良田啊,这里六亩田,还有两亩在靠近大榕树的位置。”
林苏继续默,山上的田不是因为平地的田都不够了才到山上开垦的吗,为什么会是良田,这不科学。显然肖予衡对这个也没研究,他就这么扛着锄头上了。“你中午再给我送饭,现在快回去吧。”
“不要,我要留下来观看你飒爽的英姿。”林苏开玩笑说,眼底却是看到肖予衡关着脚踩在还很阴冷的湿泥时的心疼。
“不行,不行,现在我还没练出水平来,等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农民,再让你来欣赏我的英姿。”肖予衡拒绝说。
林苏只能笑笑,跟肖予衡说他在山脚下随便转转,肖予衡只交代说他回去前喊他一声,免得他老是挂记着。
林苏在山脚下果然看到了很多红色的小果子,这个果子林苏小时候也吃过,所以毫无心理压力的摘了很多放篮子里,还有一种长在地上的和草莓很像的,那种却不能吃。茶泡是一种白色的肉质很厚的果实,像油炸过的虾片,蓬松着,林苏也摘了很多。
林苏绕到山上和肖予衡去告别,肖予衡已经在第三层上了,挥挥手朝林苏示意。
林苏回到家,把前天买回来还没处理的骨头拿出来,仔细的上面的挂着的肉丝都剔下来,现在家里没钱,下次吃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点都不能浪费。光光的两根筒子骨被从中敲成两段,扔到锅里放上一大锅水就开始煮。还是秉着节约,林苏准备就做出汤率最高的毛汤。
总还能吃上几天的骨头汤不是。
剔下来的肉剁成碎末,林苏又把早上就用水泡开的二虎婶给干菜捞出来,也细细切成碎末备用,高汤不是一下子就能煮好,撑这个空档的时候,林苏又回到正屋里,准备把那些箱笼都打开晒晒,他需要对家里的东西有一个直观的了解。
林苏细致的先找了一块略长的碎布条,往嘴上一捂充当口罩,再去打开那些箱笼。积灰重的箱笼多半是以前肖家搬到城里时留下的东西,积灰轻的则是这次回来才带回来的箱笼。大部分都是四季的衣服,被褥,些许布料。
还有一些轻巧的家居和摆件,林苏像搬家的蚂蚁一样,把一个一个的箱笼都连搬带撬的挪到院子来,衣服拿出来通风,家具摆件也都堆在屋檐下,搬空的箱笼堆在井边,到时候用水冲洗。忙完这一切,林苏来不及擦汗,直接冲去厨房,汤已经翻滚,撇掉上面的浮沫,加上葱姜酒,小火再煮一下。
等林苏准备直接用就锅装汤时,才发现家里也没第二个炒菜用的铁锅,林苏只能把高汤倒进一个大的瓦罐里,放在灶上的小火眼处,一直温热着。瓦罐装不下的汤用海碗装了装,又装了几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