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这世道,人言可畏,只有张副队活着,真相才能传播,死了,可就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相信,张副队能听懂他想要表达的,毕竟没有人会想拼死换来的荣耀变成猜忌,甚至是背叛。
果不其然,原本还连喘气都费劲儿的张副队猛地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双目红得吓人,死死盯着小诚,“你特么再说一遍!”
小诚没搭理他,转身看向路野,“看见没有,这就是仇恨的力量,某些人如果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就尽快振作起来,省得拖后腿。”
张副队慢慢冷静下来,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小诚的用意,也清楚这小子这么说不单单是为了恐吓。
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无限游戏再正常不过,这样的渣滓太多太多。
人呢,嫌人穷,怕人富,最看不得就是别人过得比他好,总会抓住一切可以诋毁的机会将你拖下水。
“大恩不言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这些废话等出去后想说多少说多少,现在,告诉我们,你的队友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那些玩家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张副队表情变得痛苦,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不过组织经常进行抗压训练,应该不会有事。
约莫过了五分钟,男人依旧没有开口,却没有一个人去催,不好的回忆本来就是在揭开伤疤给其他人看,更何况死的又是他最信任的队友。
男人心中有多难过,没人能够感同身受,这个时候去催他赶紧说,太不是人了。
——
祁溟寒成功回到四楼,还好一切都是有惊无险,方矜寿和那位队长还在那里等候着,所有东西都没变。
这说明他没有走错,这里是他刚才待的那一层,可似乎又有些不太对,先前守在楼梯口的人去哪儿了。
为什么这些人表现得这么淡定,失踪了这么多人不应该和他汇报吗?不汇报也该询问下边的情况才对。
他了解方矜寿,这个人一丝不苟的可怕,从未违背过组织内制定的规则,比任何人都要遵纪守法。
如果出现异常,是不可能隐瞒不报的,要么是人有问题,要么是身不由己现在不能说。
有东西来了,并且还在这个空间内,真是了不得,能威慑到方矜寿,来头不小啊。
他之前的猜测大概率是对的,不然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在关键时刻来阻拦。
祁溟寒镇定的上了楼,看向方矜寿,若无其事开口,“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一只鸟,就在窗边的树上,特别大一只,你们看到了吗?”
方矜寿眸光微闪,反应过来,语气如常地回道:“倒是听见了两声鸟叫,是从那边传来的,估计是被脚步声惊动飞走了。”
那位队长也跟着点头,“对,我也听到了,还以为这地方有耗子呢,原来是鸟,刚才还有呢,就在那边。”
男人所指的地方和方矜寿所说的是两个方位,这说明,这里来了不止一个,看来平时的对暗号训练还是有用的。
“大概是来避雨的吧,不过,我听说有些鸟是不完全依靠羽毛飞行的,哪怕是翅膀被打湿也无妨,相反,它们更怕见到光。”
祁溟寒一边说,一边朝最近的那个方向靠近,既然有胆子来,那就别想走了。
方矜寿看出他的意图,握紧手中的武器,“我知道你说的那种鸟,它们是吃腐肉长大的,体型庞大,经常出现在墓地,很危险。”
“再危险也只是一只鸟而已,没了脑袋照样要死,开枪!”
他看到了躲在暗处的东西,很难形容,总之很刺眼,好在之前没有摘手套,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直接抓上去。
这一路上,包括刚才和那些盆栽的厮杀,方矜寿都很少用枪,为的就是省着子弹应对现在这样的突发情况。
那东西像蛇一样,灵活且反人类,为了躲避子弹,身体都要扭成麻花了。
祁溟寒的手就好比即将被蛇绞杀的猎物,再不放手,胳膊可就断了。
他忍痛拔出长刀,用力砍上去,像是砍在钢筋上,震得虎口生疼,还好是打中了,不然他的手就真的危险了。
几人丝毫不敢松懈,转而对准另一只,黑暗中连开数枪,直到传来重物倒地声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