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听到身后有追上来的声音,厌炽回头一瞧,哪儿还有人,只能往回走,这才看到步履缓慢的二人。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该拐弯了还不跟上,我要是不过来,还准备走到哪儿去?”
尴尬的气氛被打断,白钰泽长舒一口气,很是感激地看了眼厌炽,第一次觉得这个前辈这么讨喜。
接着扭头瞪了眼祁溟寒,理直气壮,“让你安静你不听,差点儿走错路吧,还不快跟上。”
听着他这恶人先告状的话语,后者挑挑眉,什么也没说,抬脚朝前走去。
因为背着人,步伐略慢,落在最后的路野看着这一幕,不由摇头叹息,“恋爱使人愚钝。”
又将背上的仇肆往上托了托,“你以后可不能变成这样,太肉麻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仇肆双眼紧闭,一点儿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
祁溟乂听着屋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这些人还真是,他活动活动筋骨,在一楼的茶室备好茶,静等人来。
“唔唔唔唔唔唔……”
发出声音的是他身旁的黑衣人,面部带疤,看上去触目惊心,似乎还不会说话。
他抬手示意安静,“聒噪,我的计划何时需要参考你的同意才可实施了?”
黑衣人不再出声,立在他左后方的阴影中,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处还有一个人。
——
“甜心似乎很担心,要不要亲自去敲门,见见你的小……”
厌炽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祁溟寒直接将门踹开,那架势可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
厌炽退到一边小声嘀咕,“啧啧啧,这么大的雨还浇不灭祁少爷的火呀。”
白钰泽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儿,让他不要乱讲话。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兄弟俩关系很微妙,这种时候乱开玩笑不是找死吗。
他现在还能拉厌炽一把,要是任由这位邪神前辈继续叭叭,进去后再拉,可就不一定是活着的了。
几人都十分默契地停下脚步,没有跟着进入屋内,仇肆看着也好受了些,路野将他放下,让他靠墙支撑着站好。
祁溟乂坐的位置可以很好的观察到门口,见到进来的只有祁溟寒,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后将其他茶杯收起来。
“稀客呀,请坐。”
看着男人脸上虚伪的笑,祁溟寒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打量了一圈儿四周。
这是一栋与刚才被烧别墅完全不同的房子,布局、装修,都比外边的那些别墅要好得多。
暗红色调的搭配既不会很压抑,又极具神秘感,每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很不一般,总体来说很符合祁溟乂的形象。
“下次不用穿得这么正式,我会以为你真的很欢迎我。”
“下次吗?还会有下次?希望吧,请坐。”祁溟乂再次强调。
这次祁溟寒没有再拒绝,走上前坐在对面的位置,看着男人将倒好的茶放在他面前。
茶香四溢,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是很好的茶,可他不太喜欢这些东西,和倒茶的主人一样,透着股虚伪。
见他没有动,祁溟乂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像是在和他展示没有毒一样,“不喝吗?这地方想要得些茶叶可不容易。”
“不喜欢,父亲对你……”
本来还端着一副儒雅架子的祁溟乂瞬间烦躁,“停停停,如果你是来为祁家求情的话还是闭嘴吧,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看男人不再继续顶着那张虚伪的面具维持所谓的高风亮节,他这才满意,他这个弟弟也不过如此。
任何人都有弱点,只要对“症”下药,自然可以一招制敌。
“为想要杀了我的人求情?溟乂,你似乎会错意了。”
男人忍不住笑出声,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杀你?那群把传宗接代奉为圣旨的老古董会舍得杀你?别开玩笑了,哥哥。”
这个称呼从祁溟乂口中说出,还真是出奇的别扭啊,他将视线从男人疯狂的表情上移开,看向窗外。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周遭安静下来,气氛陡然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他知道祁溟乂对祁家的恨很深很深,哪怕这人表现得再毫不在乎,他也能看出。
可是他向来不是健谈的人,更何况面对的还是祁溟乂,真是个难办的差事。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不必对我抱有敌意。”
“对对对,我怎么会对亲爱的哥哥抱有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