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灀怕姜绾不信,竖起三指起誓道:“真的,我保证。”
“你们说的那位王姑娘,她……她是不是曾经在陈家待过?我见过公、三公子身边也有位王姑娘……”
伶灀说起公子二字,稍微顿了顿,末了加了个三字,眼向下瞟着鞋尖,她不大愿意还提从前的事,但想着或许对姜绾有用,又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是她,药真的可能是三公子的,这种药外头不常见,正好有一次有个胡商从外头来经过邵州,上门拜访送给公子的,我当时正好在屋里沏茶,亲耳听见那胡商给公子说的。”
“后来公子就把药收在书房里备着,解药则给了伶膤拿着。”
伶灀说得详尽,出处来历和用法后患都清楚明白,且陈之遇把解药给伶膤保管也说得过去,如果他哪一日落入险境,没有旁的选择不得不服了药,伶膤在外头便是能接应他的人。
姜绾偏向于伶灀说的是真的,王婉柔撒了谎。
或者说也不全是撒谎,她偷了陈之遇的药,或许是二人情浓时陈之遇向她显摆过自己手里的宝贝,但这家伙留了心眼没把全部的实情说出来,王婉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否则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怎敢冒然服用,还敢向她和齐金易隐瞒。
她或许以为自己从陈之遇那儿占了便宜,没想到是栽了跟头。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告知。”
姜绾理清思绪,谢过伶灀,不忘问她本来是打算出去做什么。
听说了是要找她买些伤药,她看向孟迟,“我去给伶灀拿药,这事你去一趟,给齐大人说一说?”
“方才来的人说齐大人想问出陈之遇去向,既然有出处,也就不必宿老费心力了,至于能不能及时用得上解药,就看她的命数了。”
姜绾不想去救王婉柔,但也不会因一己私愤坏督军府和成将军的事,王婉柔若命好能等到解药,日后自有算账的时候,若是命不好,伶膤把这紧要的解药藏在了外头一时拿不到,那便身死债销。
孟迟点头,他知道姜绾不愿意去给那个王婉柔帮忙,但事情又牵涉到督军府和永王,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他去正合适,“好,我去一趟。”
“这个女人,死到临头都不说实话,我看陈之遇的事也未必就能全信她说的,得提醒齐大人多留几个心才是。”
等孟迟走后,姜绾似是才想起什么,转头问伶灀,“方才你说三个时辰内吃不到解药才会真的死,那这三个时辰内或长或短可有什么分别么?”
伶灀正等着跟着姜绾去拿药,见着自己说的对她有用,自是知无不言,略加回忆就道:“有的,越早服用解药,于身子损害越小。”
“虽然都是三个时辰内,如果拖的时间太长,到最后一刻才用上解药,身子也就损耗得越厉害,哪怕活过来了日后也得缠绵病榻,想要如以往一样也难了。”
她顿了顿,“且无论男女,用了这个药之后,伤了根本,这辈子想有子嗣恐怕都难了。”
姜绾点点头,是剂猛药,拿日后数十年的健康换一个生机,难怪陈之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
眼下药的来历有了,齐金易从伶膤那里也能打听到这些,不过,她觉着他未必会及时给王婉柔用药。
毕竟明日一早,安王还等着看督军府出殡,三个时辰满打满算,也才堪堪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