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后门的一场抓捕,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安王的耳朵里。
他这几日不曾去过陈家,也没有见过陈家的什么人,因为陈家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多去无益;他也没有去驿站,使团的东西他让人拿出来后,挑出了几样,其他的就让人假扮窃贼拿到市面上售卖,再假意带人去捉拿。
这就说是追回了一小部分送去给夏侯砺仁兄弟二人,其他的就都收入囊中了。
至于那些被拿住的人,总归是他自己的人,如何罚都不过是让外头的肃国兄弟看个解恨罢了。
入了狱受了刑的,他不吝花大笔银两安抚好,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哪怕成骏雄查出来他手底下的副将王翦背叛,他已经给出了认罪者画的押,谁也无法再追查下去,只能不了了之。
但今天,却传来了督军府拿住了陈之遇一个要紧的手下的消息。
听说还是个女人,那个女人知道很多陈之遇的事,落入督军府中绝非好事,是比陈家小公子被姜绾带走更坏的消息。
安王的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属下无能,今日本想出手相助,但去得晚了,人已经被带走,殿下责罚!”
安王脸色阴沉不定,良久才叫人起来,“与你无关的罪不要乱认,是那个女人给了错的时辰,她是故意的。”
“陈之遇的人根本就靠不住——”
安王正发着怒气,又有人送来了新的消失。
这个消息是王婉柔送出来的。
拆开来看后,竟是说陈家那本记载着给各路官员送银子的账目,不见了。
俱王婉柔在陈家打探出来的,东西如今在姜绾手里,应该是救走陈映真的时候顺手拿的,因为装册子的匣子带着机关,是陈映真做的,没有她,根本打不开。
安王看过之后,把纸揉成了一团,砸在了跪得最近的下属的头上。
方才还觉得陈映真被抓不怎么样,这个消息一出,就变得让他难以接受起来。
眼下的情况是,陈之遇落在督军府手里,册子在姜绾处就等于在督军府,两样东西加起来,永王就极有可能先于他破了邵州贪腐案。
他虽有父皇手谕命他私下查办,他贪这份功劳也没有宣之于众,如果永王借着陈之遇一步步深挖,最后抢了先机,这份功劳就不能不分出去!
想着这个,他的手捏着桌角指骨都泛白了,姜绾和那个孟迟明目张当地帮着永王,如果没有他们,事情绝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下慢慢进行,等他从这些贪官手里取够了钱财,该办的办,该杀的杀,如今一切都被他们搅乱了!
“殿下……”
被砸到头的跪着的人硬着头皮开口,“陈家的陈老爷带着几位族老在东风酒楼设宴,请殿下去。要不要属下去——”
“去,把他们全都轰走。”安王气得眼角都发红了,他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不得不提前收网,舍去陈家这块大肥肉。
“那陈公子那边——”
“陈家除了陈之遇,一个不留。传我的话,不惜一切办法,把陈之遇带出督军府,只要人活着就行。”
整个陈家,也只有一个陈之遇稍稍能够用一用,其他的,本就是要舍去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