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有两个女人,面对着他们是神情呆滞木然但风韵犹存的妇人,突然见到他们四人出现在墙后面,也没有丁点神情变化,只是抬起手无声地指了过来。
“小——真——”
妇人突然发出沙哑的声音,把背对着他们的女子吓了一跳,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饭食撒了一地。
“姨娘,你、你怎么说话了!”她说着话,真要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碗,看到妇人抬起的手臂,才缓缓转过身来,发现身后多了四个人。
“你、你们——小公子?”
女子逐一扫过姜绾几人,目光最后落在陈映真脸上,几分欣喜几分讶异,最后都落于一种迫切。
姜绾很快就看出这姑娘迫切地想跟陈映真说些什么,却碍于不知他们是谁而踌躇着,但一旁的陈映真却好似没听到女子喊她,她定定地看着坐在石榻上的妇人,直到妇人指着她又说了一遍,“小——真——”
声音还是沙哑而有些吐字不清,姜绾听了就知这妇人许久不曾与人说话,吐字都生疏了。
她问陈映真道:“是她么。”
陈映真呆呆的,直到姜绾推她,才回过神来,几步上前抱住坐在石榻上的妇人,呜咽着喊了一声,“娘——”
“娘,我总算找着您了!您、您这是怎么了?”
陈映真跪在地上,手摸了摸妇人的手,又摸她的手臂和脸,终于转过头,问退至一旁的女子,“伶灀姐姐,我娘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怎会变成这副样子!”
陈映真喊那女子伶灀,姜绾警惕起来,这不就是陈之遇院子里的大丫鬟么?
关于陈家寺庙的事,她想要知道的都需要从这位伶灀的父兄口中获取,她立即示意孟迟和姜尧分散开来,以伶灀为中心,除了石榻这个方向,每个方向都有一人站着。
陈家的机关出自陈映真之手,又有许多巧妙之处,少一个方向不留人,她担心一会儿伶灀跑了。
姜绾盯着伶灀,这伶灀同样留意着他们。
陈映真问她话,她目光在姜绾几人面上扫来扫去,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直到陈映真说了一句,“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伶灀姐姐,是你一直来这里照顾我娘?我娘她一直都待在花厅底下?”
陈映真想问的问题很多,但伶灀却没有全都回答,她只是说了一句,“我只是近来过来送些饭食。”就接着问道,“小公子,府中上下都在找您,您去了何处?我们公子他……”
陈映真打断伶灀,“三哥的事我不清楚,也与我无关,伶灀你先回答我,这几年我娘是不是一直在这下头!”
这花厅底下的机关室,是她四年前画出的图纸,建成在三年半之前,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爹让她画的图纸,最后是用来关着她娘的!
伶灀遭陈映真逼问,推后两步轻轻行了个福礼,抚平衣裙愤然道:“小公子口口声声说我们公子的事与您不相干。”
“您可知这些年,都是公子亲自来照看的姨娘,如果不是我们公子,姨娘早就病死在庄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