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听见安王道:“督军夫人不必急着替她解释,既然东西没被带出去,那么搜一搜便知,依本王看,督军大人的人和使团的人来搜都不合适,为着公平起见,还是须得杜大人领府兵进来。”
“也好早日还督军府清白。”
这算盘,就连尚不明事情全貌的姜绾也听出来了,真叫杜大人领府兵进来,没有也会变成有了,再加上原本陈家偷偷送进来的金子,督军府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殿下此言差矣!督军府岂容忍随意搜查,殿下此话可是认定使团失窃与我督军府有关?殿下如有证据请命人呈上,若单凭一两个人空口白牙横加诬蔑,末将不认!”
齐金易和成骏雄也早知这杜大人已是安王的人,要搜督军府自然是不能应允,僵持到现在。
姜绾虽猜着安王的打算,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但陈家嫁祸的金子已经原路返回去,这事得让齐金易有个数。
她去到孟迟身边,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小声问她,“如何?”
“嗯,没什么问题,都好。”
二人简单说了两句,孟迟便知姜绾已经把陈家的东西安置妥当了,那陈家的陈映真也安置妥当了,亲自去给成将军和齐大人耳语言明,才又回来牵着她的手,低声说了句辛苦了。
两人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说了一两句话,旁人尚不觉如何,安王却觉得十分突兀,朝姜绾的方向瞥了过来。
此时安王似是还不知金子已被送回去的事,转而逼迫得更紧了,“齐大人迟迟不答应,可是有什么苦衷?是不信本王,还是不信杜大人,亦或是这府中,有什么不能搜的东西?”
安王言辞带了逼迫意味,齐金易得知姜绾已经把金子送回,担心的一桩事已解决,正要开口斡旋剩下的府兵搜府之事,外头突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这事杜大人来办自是合适,在下也愿意配合杜大人一同行事,齐大人可放心些了?”
随后,外头瞬时贯入整齐划一的两队人马,一队是先前在外头的知府杜大人所领的府兵。
另一队,竟然是一直不怎么有存在感的小梁将军和他的白羽卫。
两边的人马旗鼓相当,小梁将军带来的人不多不少,正正好。
齐金易脸上一亮,这人来得正是时候,安王亲至,搜府拖到最后不一定能拦得住,但让杜知府单独带府兵搜他的督军府绝无可能,可若是梁将军的白羽卫一同行事,那又不一样了。
白羽卫一同行事,杜知府也没法在搜查的过程中做下手脚,此番督军府算是解了困了。
与齐金易面露喜色不同,安王面色顷刻沉了下来,兵部左侍郎梁宣民的儿子怎会突然掺和进来。
此前他甚至不如何留意这个人,他虽与郴西营和邵州军的人共同作战,但要论起来,的确与他们两方并无利益相关,正因为如此,无法驳回共同搜查的请求。
但如此一来,先前的计划是被打乱了,也没有再虚耗的必要,安王深看了兵部左侍郎梁宣民的儿子一眼,闭起双目靠在椅背上,良久才睁开眼睛道:“如此,就有劳杜大人和梁将军了。”
杜知府面色有些难看,交给他的任务还没开始动手就被这姓梁的横插一杠搅毁了,重重应了声是,气不过带人先行走在前面。
小梁将军也不恼,朝在座的一一抱拳行礼后,沉稳地派人牢牢跟着杜知府的府兵,分散在督军府里。
成骏雄和齐金易心下稍安的时候,姬伯思突然紧张起来,他与夏侯时钰低语一阵,随后站出来大声道:“不必搜了!”
“东西定在她那儿——”
他抬手指向了姜绾和孟迟,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