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时钰被姜绾指出他话中漏洞,也不觉尴尬,略微低头提了半边嘴角,再抬头叹道:“伯思的解药就这点不好,容易让人思绪不清。”
这便是承认方才说的是在糊弄她。
姜绾不满,“堂堂肃国韶容王、姬家家主,这是要公然赖账?”
姬伯思目光阴沉,道:“谁知你是不是与陈家伙同起来要做些什么,方才来找你的分明是陈家陈之遇的弟弟陈映真!你们关起门来密谋些什么?”
夏侯时钰起身道:“伯思,不得如此无礼。”
“姜姑娘,你既与陈家的人有来往,此事何必从本王口中获知?这次温泉中被下了药,与那陈家的小公子绝脱不了干系,难道你于此全然不知情?”
夏侯时钰眯起眼睛,露出一丝不悦与怀疑,“这迷情药伯思解起来不甚容易,并非市面上能买来的凡物。姜姑娘,陈家如何得来的,或许你可以为本王解惑。”
“或者。”夏侯时钰越说面色越沉,渐渐不再温和有礼,犀利道,“你替本王知会陈家一声,这根高枝——他们选错了。”
因着看见陈映真找来,夏侯时钰含沙射影地指摘姜绾与陈家联手在温泉中下药,姜绾没打算为了让夏侯时钰相信自己,就说出陈映真原本的计划。
不说无非是被怀疑和没办法从他们口中印证陈映真有没有骗她。
但若说了,夏侯时钰知晓了她和安王都把目光投向了陈家,势必会从中作梗。
她哼笑一声,不再解释。
“疑邻盗斧。”她也不再问他们在陈家发生了什么,兑现的方式换成了付银子,“一百两,付清走人。”
姬伯思狠瞪了她一眼,解了腰间的荷包丢了过来,“这些药材外头不过三两银,里头有一百八十两,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你晓得轻重!”
姜绾拿了姬伯思的银子,二话没有把两人都丢了出去,门当着夏侯时钰的面砰地一声直接关上了,只有她的声音还透着门传出来,“今天这样的好事日后不会再有,以后若再来,刀剑伺候。”
姬伯思赶紧把人扶起来,怒道:“她这是何意!殿下您无事吧?”
夏侯时钰对姜绾的无礼并不以为意,摇了摇头,让姬伯思带着他从侧墙翻了出去,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往驿站驶回去。
马车上,姬伯思对姜绾的行径格外不能接受,还在抱怨,“殿下,您对那个女人太过客气,她这般无礼就该赏她一顿鞭子……”
“你赏?”夏侯时钰无奈道,“伯思,我们如今在大周境内,且不说你我都不是她对手,你可还记得本王曾说过的,她手中还有本王想要的东西,在拿到手之前无事不要再与她结仇。”
姬伯思低下头,应了声是,夏侯时钰继续道:“不过今日在陈家发生的事,不可让大周的人知道,不管是永王的人还是安王的人,否则都会乱了本王的计划,你做得很好。”
他拍拍姬伯思的肩膀,“陈家出现的那个女人,你想办法查出来她是谁,不要留下活口。皇兄心软,未必做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