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看他一眼,“没什么不好。你来便是,正好我有话问你,肃国的使团可都进城了?”
高斗一愣,安王负责使团的事,但使团进城并没瞒着,阵仗也不小,姜绾怎会不知道。
高斗一向自诩擅查人心,略想一想就明白过来,小心凑上前道:“姜姑娘可是想问使团里的姬医官?”
姜绾没说话,斜眼看了他一眼,高斗自觉说中了,越发小心道:“姬医官的伤未愈,撑着病体来的……”
姜绾似笑非笑,“高大人对姬家的人但是挺熟悉,这就知道我问的是谁了。先前不是说的不认识——”
“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姜绾看着高斗,她本就不信他当日真的中了什么失去记忆的毒,随意一试罢了,岂知高斗这就兜不住。
“姜、姜姑娘误会了,我这都是听殿下说、说的,若不然哪里知道姜姑娘与姬医官的过节……”
说到安王,高斗从姜绾手里得了一粒黑漆漆的药丸,赶忙服下,替主子传话,“殿下让我问过姜姑娘,过两日启程,肃国使团与我们同行,姜姑娘可要用马车?”
“殿下说了,眼不见为净,可以给姑娘备马车,但启程之后无论如何也不可再生事端。”
高斗传完了话,等着姜绾回复。
姜绾睨他一眼,这不就是要她一路不能为难姬伯思的意思么?
笑话,会闹事的难道不是姬伯思?分明是姬家纠缠于她。
“高大人的意思,若是对方有意刁难,也要忍气吞声?”
高斗被瞪了一眼,苦着脸道:“这是殿下要问的,实非我有意冒犯……”
“孟公子,你说句话吧。”高斗被姜绾看得不安,又不敢开罪于她,只好厚着脸皮求孟迟。
孟迟哪会帮他说话,只会让姜绾畅快,“高大人还是回去告诉安王,应当看好使团的人,他们是去求和的,不是来当贵客的,若要人迁就伺候,还是早做打算,我们概不奉陪的。”
高斗愣了一愣,这一个二个的都疯了不成,竟然敢和安王叫板了,但他为了自己的小命,是万万不能原话带回去的,否则安王一怒之下要人命,他以后的解药怎么办。
高斗唯唯诺诺地退出去另想法子,姜绾从方才高斗的话中也知道了姬伯思回去后果然没治好他的伤,不管是治不好还是不能去治,都好办得多了。
前者姬家会受她牵制,后者说明肃国有能镇住姬家的人不许姬伯思妄动。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达成她想要的就行。
“还在想姬家的事?”孟迟轻易看破她的想法,替她披上碳火熏暖的斗篷,“既然安王在意这份差事,就不会容许他们胡来,不必担心。”
“他若连个姬伯思也看不住,还有什么胆子觊觎那个位置。”
他说罢,把姜绾连同斗篷一起拥进怀里,低下头来下巴蹭着她的肩窝,“安王是不是时常有些借口来寻你?我看他不但觊觎溪台山的东西,还肖想着些旁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