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执意要跟着去找姜绾,哪怕困到眼中都犯了红血丝也不肯回自己屋,也不待在没有姜绾的屋里。
李长安琢磨过味来,直言道:“殿下,你该不会是起了什么心思吧?可别,这事不地道。”
永王接到李长安投来的不赞同的目光,面上有些挂不住,“本、本王又未曾说过什么,李副将不要妄加揣测。本王找姜姑娘不过是要些东西,李副将带路。”
永王摆出皇子之态又有些焦躁,李长安摸了摸鼻子走是走在了前面,但嘴巴没个停,“带路当然没问题,只是殿下不要忘了臣说的话,今日搭救殿下,孟迟和齐督军都费了不少力,殿下莫要寒了人的心。”
李长安一贯都是如此,有不快的地方是不会憋着的,若无人拦着便会先吐为快,至于听的人如何,他一概是不管的,即便这个人是永王。
永王在邵州与郴西营的人待了一阵,也算了解他的脾性,念在武将为朝廷抛却生死征战在外,他即便心头听着不舒服,亦不会因此发作,只是再次强调,“本王知晓轻重,还请李副将带路。”
他揉揉困倦的眼,双目愈加显得红了,看起来难受得很,见李长安怀疑地看着他,才说了实话,“本王睡不着。”
“先前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有一股药香味,闻着能安心些,想跟姜姑娘讨要。”
李长安这才安心走在前面,“原来是讨药,那你不早说,磨磨蹭蹭地叫人误会。”
“正好老……我,我也想去齐督军那儿一趟,走吧。”
永王跟着李长安追出去找姜绾,面上多了些许不自然,说是讨药,但他清楚那不是药。
姜绾和孟迟一同去西平卫找齐金易,一路上可见穿着藤甲的士兵在城中巡逻,还有衙门的人拿着铜锣一路敲打一路宣告,让百姓都去衙门取水使用,不可再用城中井水或是湖水,还有一拨拨的士兵往返于城中药铺医馆,把药师和大夫送去西平卫问话。
街道上虽人来人往,但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差役士兵和百姓都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的事,姜绾见了也不免赞了几句。
“这些安排都是齐大人部署吧,着实辛苦了。”
孟迟一愣,没有答她这话,过了一阵才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实则他知道这些事如今是安王在做,但不想在姜绾面前夸安王一点。
还没到西平卫,李长安带着永王赶了上来。
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姜绾回过头,拧了眉,“是永王,他们怎么来了。”
孟迟也看到了,李长安和永王骑着马追了上来··。
他原本在姜绾身后,此时停下转过身来就变成了在她前面,差不多把大半个姜绾都挡住了,看着李长安两人下马朝他们走过来。
“何事?”他问李长安。
李长安撇撇嘴,余光飘向永王,又看向姜绾,提示她永王是来找她的。
“殿下,人可带你找着了,你可抓紧些,想要的药快些说就是,前面就是西平卫了。”
永王不安地朝西平卫的大门口望去,姜绾也从孟迟身后走了出来,面对着他道:“你找我要药?”千户所里有大夫,开给永王的药定是用的最好的,没有道理还要来找她。
“嗯,是药。”永王吸了吸鼻子,他又闻到了那种能令他安定下来的味道,姜绾身上的药香味。
姜绾不解,“千户所里的大夫都没有一人给殿下开药?”
永王踌躇着,半晌才道:“不是那些药,本王身体无恙,只是有些难以入睡,所以……”
“你想要安神的药,千户所里的大夫就可以开,现下我身上也没有。”姜绾表示爱莫能助,她身上没带药箱,也不能当众直接从空间里掏出来给永王。
“不、不是的,寻常的安神药本王找大夫开过了,无用。”他朝姜绾走近两步,脸红到耳朵根,“不知姜姑娘身上可有香囊,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