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金易和李长安发现姜绾和孟迟没跟上来,回头找了过来,不想还发现了这么个人。
齐金易就差没有两眼放光,跟李长安道:“这么个人都能叫她找着,如此就算马夫被安王横插一杠抢了去,也能通过这驿卒找到线索!”
李长安虽也高兴,但嘴上却埋怨道:“谁让你把人给了安王,眼下麻烦事更多了还高兴呢,他就算是皇子也没有明抢的道理,你这般谦让,也没见着他给我们行什么方便,这不那边还有一个来盯梢的么?”
李长安不喜安王派来盯着他们的高斗,提到这人没什么好语气,“你小心他给你回去吹耳旁风,安王又把这驿卒也给抢了去。”
“说得在理,我在驿站就把该问的问了,人就不带回去了。”
齐金易看了眼远处正要走过来的高斗,若真叫安王的人知道了,保不齐要把这驿卒也带回城去,他得动作快些。
齐金易换上叫人如沐春风和煦的笑容,走上前问驿卒道:“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驿站里多久了?”
驿卒没想到说会儿话的功夫,把邵州的督军引来了,一时紧张,磕巴起来,“我、回大人,我叫洪、洪源……在驿站这儿干了有、有三年了……”
“好,很好。她问的问题你可都记得?”
齐金易亲自来问,驿卒不敢隐瞒。
“回大人,记得的。我总共帮他们搬过两次箱子,后面一次比前面一次少了最重的一口箱子。应当是里头的香料都卖出去了。”
果然如此,那箱子里的恐怕真不是什么香料。
姜绾等着齐金易继续问,他却看了正走来的高斗一眼,不再问了,而是问这驿卒其他的。
“方才听你所说,你能记住最近来驿站投宿落脚的客商?如若我找了画师来,你可能把他们的样貌一一说清?”
洪源看起来还是很紧张,但齐金易极有耐心,还把骇人的李长安留在了远处挡着高斗过来干扰,且也不催促,只让他好好地想想,不论能记起来多少,都许诺给他多一个月的月例做赏钱。
许是齐金易让这小驿卒感受到了些许暖意,或是他先前认出了姜绾对自己的记忆极有信心,当即就应了下来,“只要大人需、需要,小人赴汤蹈火,在所、在所不辞。”
“我可不要你赴汤蹈火,待我们去了马厩出来你把那几人的样貌说清就行。你现在就去准备一间空屋子,驿站里的事我让人替你干,你好好回想那几个客商的模样,其他的都暂不必做。”
齐金易说罢,趁着高斗人没到,拍了拍驿卒的肩以示鼓励,和李长安拦高斗去了。
洪源得着机会给邵州督军效力,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脸和耳朵都红扑扑的,眼睛格外地亮,还不忘连声谢谢姜绾。
姜绾正也要走,听到驿卒谢自己,奇道:“你谢我做什么,那几人的样貌我怕是帮不上你的忙,我记不得。”
“不不不,不用姜姑娘你替我想,这些都是我应当提督军大人做的。不过……不过我得谢谢姜姑娘你,若不是你今日来了驿站,我、我也没这个机会……”
洪源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方才说的话多有冒犯,您、您别见怪。”
姜绾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方才不肯把客商的事告诉她的事。
“行了,你告诉齐大人也是一样。”
姜绾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何况她在驿站的时候这驿卒也算得上矜矜业业,并没有怠慢之举,岂会因一句话就记恨于心。
她摆手让他不用放在心上,和孟迟一道朝马厩走去。
马厩那儿已有齐金易的人在搜查,马都被牵到了别出去,地上扑的混着马粪的干草都被清理了出来,就连马食槽也都拆了,整个马厩从未有过的干净,一个地窖的木板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