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终于承认那是毒粉,却只说是药老鼠的,到了此刻还要扯谎,姜绾笑笑,继续道:“买回家药老鼠的?”
“这么大一包药粉,别说老鼠,这整座山上的所有生灵都能被你毒倒了。”
“我、我一次多买些,存着要用好几年的,药铺都没说不能一次买这么些,你管得着么。”
“说的好,一般药铺如果偶尔有人来多买些回家囤着是不稀奇,但如你这般隔三差五就要带这许多毒药来山洞里的,这么大的量恐怕早就要报官了,所以你这些毒药也不是药铺里买来的,从何人手里得来你当真不说?”
“不说也罢,我来猜猜看。”姜绾无视马夫憎恨的眼神,他越是这般越说明她先前说的大差不差。
“断定你经常到这里来,是因为你对这里的地势和洞道都很熟悉,你也早就知道这里平日不会有人来,但今日山道里头突然有火光,你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上到近前查看,可见你并不是如先前表现的那般无用,至少你有保命的本事,这一点方才我们也都看到了。”
如果不是他们配合得好将人截住,这人当真就要逃走了。
李长安闻言终于想起来这茬,用刀鞘敲了敲马夫的腿脚,“你这游墙的功夫怪异得很啊,我在大周从未见人使过,倒是听说塞外有一种功夫与之相近,是肃国国师从养的蛇身上观察所创,你和他什么关系?”
李长安的话让马夫更紧张了,他却只是闭上嘴巴,什么都不肯再答。
“你不说话就以为能逃过去了?你等着,老子迟早找到你和肃国人有关的证据!”
姜绾却道:“不必急,证据就在他身上。”
李长安和齐金易都朝她看了过来,齐金易不解道:“他身上的东西都已经搜干净了,并没有其他的。”
姜绾指了指泡了毒药的水桶,“可以让人去鉴一下那里头的毒,应当不是出自大周,或许就来自肃国,且还不是肃国寻常人能拿得出来的毒。”
姜绾看向马夫,“你身上带了一大包毒粉,却并不舍得在方才交手时用在我们身上,可见这东西挺珍贵,至少在你这儿贵过你的命。”
“所以这东西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你一个马夫哪里来的银子买这样的毒药,是上头的人给你的,且交代你必须用在该用的地方,否则坏了事唯你是问,对不对。”
姜绾未有停顿,接着道:“你替人办事却遮遮掩掩、鬼鬼祟祟,这件事可知见不得人。”
“跟毒有关的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私下投毒?所以你们在这处找到了地下的河水对不对?这些地下的河水流经城内地底,城中大半井水都来自这地下河的水,你们以为在此处投毒,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永定城。或者至少可以减弱城内的兵防,包括前来支援的郴西营、芜江营以及白玉卫的梁将军,只要他们和所率将士出了问题,肃国便可大举进犯,而永定城则将无力抗衡。”
“你上头的人是肃国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