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所的兵丁都愣在了原地,个个面面相觑。
怎么方才他们所镇抚黄大人方才看起来是想要逃——走?且是趁乱逃走?
孟迟还按着黄辰阳的肩膀,哪怕他不按着他,就凭黄辰阳这点轻功,也断然出不了这千户所,他警告地睨了一眼黄辰阳,“黄大人,抓紧时间,若不然我们还是就在这外头说罢,正好人都齐了。”
“不不不,我们进去说。”黄辰阳暂时歇了要逃的心思,先把手下都安抚好了,让他们各做个的事去,莫要聚集在这大厅外头,这才跟着孟迟往大厅里走,一面走一面垂头偷偷四下观望着,找寻脱身的机会。
但这个机会孟迟不会给他,不管黄辰阳往那个方向错步想要动用轻功遁走,他都先一步堵住他的去路。
黄辰阳焦躁得脚底都要冒火了,偏偏身后跟着的这个男人每一次都精准地预判了他想要借地遁走的方位和关键的落脚点和借力点,总是不动神色地出现在他下一步要动身的地方,让他除了走近大厅别无其他可能。
“唉……”黄辰阳长叹一口气,在踏上大厅的台阶后,试着看向孟迟道:“这位兄弟,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就算我曾在驿站和那位姑娘见过,也没碍着你们的事不是?不如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哦?”孟迟斜睨了黄辰阳一眼,嘴角玩味勾起,“你都有些什么,说说看?”
黄辰阳以为有了机会,当即抖擞了精神,比划出三个手指头,“银子、金子、地契!”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现在放了我。”
“黄大人挺大方啊,银子金子就罢,地契也舍得?”
“那、那是自然的,身外、身外之物,你看若是方便,我……”
“嘟囔什么,还不带人进来?”姜绾在大厅里等得久了,冷不丁出声询问。
孟迟笑笑朝黄辰阳道:“黄大人,看来我和你这些金银地契是无缘了,进去吧。”
他伸手一提一推,揪着黄辰阳的领子就略过了台阶,把人推进了大厅中,待黄辰阳回头,门已当面关得严严实实并上了闩。
“人带回来了,你随意问。”孟迟双手交盘在胸前,就替姜绾守着门口。
姜绾早已在屋中多点了七八根蜡烛,此刻厅中亮堂得很,断然不会有看不清的情况,她示意黄辰阳坐,“黄大人,说说看吧,那日你扮做这副样子,去城外驿站做什么。”
“若你不说,我可就替你说了,至于我会说出什么杀头的罪名来,你可不要后悔。”
黄辰阳哪里敢做,他知道这两个人是跟着齐督军回来的,齐督军待他们都礼遇有加,他猜不透他们的身份也就不敢胡来。
见这女子只是一只追问他当日做什么去了,赌一把她或许不知实情,只是想从他这儿诈出些什么来,便支支吾吾道:“我……下官……当日是因为、是因为城外有军情,对,有军情,特地装扮后出去查证一二……”
“黄大人!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姜绾打断黄辰阳,李长安和王翦还未找到永王,黄辰阳这个送上门的线索可不能浪费了。
“那日你扮成另一幅样子,跟随肃国那穆勒的第三子雷哲一同出现在驿站,雷哲扮做外族香料商人,要不要我提醒你那穆勒是谁?雷哲又是谁?”
黄辰阳一下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叩头。
姜绾拍碎了手旁的茶盏,碎瓷溅到黄辰阳面前,她怒喝道:“跪拜有何用!我问你,当日那口大箱子里,当真装的是香料?”
“还是,大周的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