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邵君带着人直接找了王婉柔。
王婉柔在安王的书房里,提笔作画。
她的丫鬟思夏把人拦在了外头不让进,“你是何人,来找我们姑娘有什么事?”
“在下陈家商行的东家,陈邵君,这是我的拜帖,有些事要问问王姑娘,还请代为通传。”他虽心急找到小玥,但这位是安王的人,陈邵君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应付几分。
思夏没有接那拜帖,只是瞄了一眼就将其打掉了。
“哪里来的商行,从没听过,我们姑娘也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见的,你的事跟我们姑娘有何相干,走走走!”
陈邵君平日里的温文在寻找了多日孩子无果后,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下人把拜帖捡回来拍掉上面的灰后交给他,他随手收进袖里,看着王婉柔的丫鬟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思夏骤然被这样盯着,心中一慌,但王婉柔吩咐过不可让人随便进来,她还是硬撑着寸步不让,直到王婉柔出来站在廊下唤她,“思夏,不得没有规矩,让陈公子进来。”
思夏忙退到一边,应了声是,“陈公子这边请。”
陈邵君收回落在丫鬟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笑意盈盈的王婉柔,他是第一次见她,有一瞬竟觉得她有几分像姜绾。
“王姑娘真乃大忙人,难见得很。我还是在这外头把话说了,就不进去脏了贵宝地了!”
陈邵君皮笑肉不笑,生意人的和煦有礼和眼底压着的盛怒交织在一起,俊朗的面容看起来反而多了一丝狠厉,叫王婉柔也不禁多看几眼。
她未投奔安王前,不乏爱慕者,还没有谁在她给出了善意之后,还这般对她。
这样的人除了安王,也就眼前这个姜绾的友人,一个做买卖的商贾公子,虽知道他是为了姜绾的妹妹来的,但她还是对他有些感兴趣。
王婉柔款款而至,自打从廊下出来,就不再打量陈邵君,一双妙木盈如秋水,微欠身轻福了一福算是见礼,轻声道:“陈公子莫误会,这里是安王平日住的园子,他如今不在这儿,未明公子身份之前……我也不敢私自放人进来,是以思夏才有阻拦之举。”
“方才听公子说有事要问婉柔,公子请说。”王婉柔半抬双眸,见陈邵君看着她,微微浅笑,素手探出相请,“不若我们到那边的亭子说话,公子请。”
“思夏,去烧一壶茶来。”
“不必了,就在这里说便是。请问王姑娘,昨日夜里人在何处。”
王婉柔轻轻掩嘴笑了,“陈公子,这是要查我的行踪?”
“督军府里动静大我也听见了,可是要找两个孩子?可是我并没见过什么孩子,陈公子如此说莫不是疑心我……”她故意把三个说成两个,睁着无辜的眼看向陈邵君,又宽慰他道,“公子寻人心切婉柔不会往心里去,但我确实不曾出过园子,更不提出督军府,不信,公子可以去问问府里的门房。”
王婉柔说着手中的帕子迎风一松,直飘进了陈邵君的怀里,“呀!这帕子。”她伸手来取,手指轻轻在陈邵君手臂内侧滑过,取回她的帕子,“说了这许多,陈公子可口渴了?婉柔请你喝茶?屋里没旁人,公子也好仔细问问,婉柔知无不言。”
陈邵君皱着眉拂了拂被她触碰过的地方,“王姑娘自重,我自会派人去找门房核实。”
“茶就不喝了,王姑娘给安王留着吧!”
陈邵君派人去找督军府的门房,王婉柔也不紧张,让思夏拿来花剪,在园子里修剪花枝,动作好看是好看,但却总透着一股刻意,她在把她最像姜绾的那边侧脸向着他,陈邵君别开眼,心中好笑。
他初时竟然会觉得她有一瞬像姜绾,现在只觉得半分也不像,她和姜绾根本就是天壤之别的两种人!
待陈邵君的人回来,附耳把问到的事说了。
王婉柔的确没出过门。
陈邵君疑虑未销,看了一眼王婉柔,虽依旧有怀疑,但此时无证据,奈何她不得。
“王姑娘最好记得自己今日所言,待我找到人,便知实情。”
继续跟王婉柔耽搁只会浪费时间,时间越久就越来越难找到小玥他们,陈邵君只得留了人在督军府外守着王婉柔的行踪,拂袖而去。
继续派人去找。
王婉柔看着离开的陈邵君,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找到人?安王那种阴鸷之人,连她都折磨得狠,更何况要用那几个娃儿对付姜绾,她忍不住低声轻笑,“这人啊,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罢又抬起明媚的脸,注视着陈邵君离开的背影。
装腔作势道:“思夏,送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