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面露怒色,还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说话。
“本王的人和东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永王眼中骤然升起冷意,领着身后的三个美人向前逼近一步,王副将依旧半步未退,“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提醒王爷,营中艰苦……”
永王打断道:“本王如何不知营中艰苦,要你来提醒?本王想带什么就带什么,再聒噪就拉出去砍了。”
“王爷,何必与他一个粗人说这许多。不是说这营中会备有营帐和床榻么,这一路马车颠得臣妾身子骨都要散了……”
“是呀王爷,您先前可是说了要给妾身烤乳羊吃的,这儿的厨子呢?”
永王带来的美人一下就将他围住了,各施手段,要床的、要烤乳羊的还有要骑马遛弯儿的,一时沉寂的气氛变得吵闹起来。
永王被左右温香软语勾得有些飘飘然,带着他的美妾往山坳里走,路过王副将身边的时候,歇着睨了他一眼。
“本王不与你计较,一路骑马从京中到这里,还不快些命人给本王搭上帐篷,再烧桶热水来!你们负责做饭的火头军呢?让他宰一头羊羔烤了,再给本王上一坛子酒!”
王副将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只忍着不发作。
永王见他不动,厉色一闪而过,抬脚就踹,“耳聋了?听不见?”
王副将习武之人,又日日操练,这一脚未能撼动他分毫,反而把永王弹得后退几步,随后走来的公冶安恰好扶了一扶,才没让他跌倒。
永王怒上心头,站稳就从旁边的将士手上夺了一把长刀,拔刀出鞘照着王副将的脖子就要砍,“不知死活的东西!”
“王翦,你退下。”成骏雄也终于出声,王副将得了命令,退到了成骏雄的身后,永王这一刀直接劈在了地上。
刀尖插进了地里,再抽却抽不出来。
永王试了两下没抽出来,一时脸上挂不住,正要发火,成骏雄道:“永王殿下既舟马劳顿,往西三十里就是宁定城,城中客栈酒楼俱是不少,马车就算不赶着走,太阳下山前也能到了,永王殿下请自便。”
“成将军此话何意!”永王怒瞪着成骏雄身后的王副将,方才因他而丢的人此刻恨不能眼里能喷出火来,直接把人烧干净了。
“就是殿下听到的意思。”成骏雄背着手,吩咐王翦去整肃队伍,准备出发。
“王翦说的已经足够明白,我领着他们向西北去是上战场的,永王殿下既未准备好,留在宁定城是最好的选择。”
姜绾看得出来,成骏雄已是极力压着怒气,对永王的荒唐行径并未直接点破,给对面留了颜面。
但这一点颜面永王显然依旧觉着不够,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成骏雄,你不要以为父皇让你领军,着我和二弟给你为参,你就能为所欲为了,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去什么宁定城?”
“那就请殿下把这些女子和多余的东西送去宁定城,战事不是行乐,无关的物件和女子统统不许入营。”
成骏雄不卑不亢,手中拿着的手谕在王翦对抗宁王的时候已经打开来看过了,遵照这道手谕,此次西北之行全程他们的确要听令于他。
“哦?”永王脸上的肉跳了跳,指向姜绾:“成将军既如此说,那她呢?”
“她为何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