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去看了宿老,他只是太过劳累,睡得沉了些,便也没有叫醒他。
于是她便出了营帐,在营中寻到了丰元七。
丰元七正帮着伙房挑水回来,光着膀子把水倒进缸中,见着姜绾找来,有些不好意思,快速地闪身躲进了一旁的营帐里,穿好了衣裳才出来见她。
“姜姐姐,你、你怎么来了。”
姜绾等他穿好衣裳出来,才问道:“你们李副将,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丰元七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回道:“尚还没有呢,孟公子那边也没有消息。不过姜姐姐你不必担心,李大哥他带去的都是精锐人手,一定会顺顺当当的。”
“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了,对了,你不是在帮着宿爷爷看顾将军么,你安心忙着,若是有人送消息回来了,我会立即就去寻你的。”
丰元七给姜绾保证。
“好,那便有劳你了。”姜绾退开些,正准备回将军营帐去,还没走两步,就有李长安的人飞奔回营,一路往守备营帐跑去。
丰元七一见着阵势,撂下水桶立即赶了过去,姜绾不能进守备营帐,便在外面等着,不多时,守备李越出来点了二十来个兵士,领着就要出营去,丰元七从悄悄从队列里出来,给姜绾透了个信。
“姜姐姐,孟家那边不太妙,李大哥带的人手不够,我们还得赶去,你要不要也去?”
姜绾二话没说直接点了头,“一同去看看。”
“那将军那边……”
“我去交代一声,随后赶上你们。”
姜绾谢过丰元七,速度回了将军营帐,江世珍和范一程都守在药桶旁,范一程手里拿着杯子正喂壶里的水给成骏雄,姜绾突然进来二人都吓了一跳。
江世珍立即起身把棉布巾子遮在木桶上,“将军果然如你所言,脉象越来越稳定了,这里我和一程看着没问题,姜、师姐你休息便好。”
姜绾嗯了一声,“如此正好。我有事要出营,将军看着稳定了许多,晚些师傅当也起来了,辛苦你们了。”
她简单交代后就追着丰元七他们去了。
范一程有些古怪地看着江世珍,“师兄,你遮着将军做什么,你遮这样好,师姐怎么看?”
江世珍想也没想就反驳,“她……她……你别忘了她是女子,这岂不是冒犯了她。”他和范一程早照着姜绾说的,把将军的衣裳都褪了,才继续泡药汤的。
范一程盯着桶里浓稠的汤药看了几回,才道:“且不说这也看不见什么,就算看见了又如何啊,师姐她是大夫,望闻问切,看都不看怎么给病人治病……”
江世珍忍不住敲了范一程脑瓜子一记,“我当然知她是大夫,从前她一个人自然是无法避免,但如今不是还有我们么,这不方便的时候你就不能替她看了?”
范一程捂着脑门,说他不过只得哦了一声,但总觉得好像没道理,又好像有些道理……
姜绾出到营门外,有丰元七留给她的一匹马,她策马急行很快就赶上了他们,丰元七见她赶来了,特地落后了几步与她并行,“姜姐姐,我方才打听,说是去城西一处庄子上,里头出了大事了,连官府都派了人去了。”
丰元七说着有些担心,“也不知李大哥怎样了,他传信回来说人手不够,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姜绾听到是城西的庄子,就想到了孟家的别院,如此说来,孟星阑囚着的孩子们是该都救出来了?
“人手不够应当不是受伤的缘故,先赶路吧。”
或许是救出来的人太多,要一一妥善安置而人手不够,姜绾不担心他们会有人受伤,孟星阑的人顶多是些暗卫,就算手上有些功夫,也不会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李长安他们的对手。
她担忧的是孟星阑事发,还叫官府的人知道了,如此会不会牵累孟迟,也不知这里头的消息是怎么传到官府去的。
难怪只是去别院捉个孟星阑,把孩子都放了这件事,他们耽误了这么久。
她跟着郴西营的人顺利进了城,穿城而过迅速往城西郊外的孟家别院赶去。
骑着马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刚到就看见孟家西郊的庄子外面围了一圈官府的人,全都是拿着长枪和弓箭的府兵。
杨翰宁和张俭亲自领着府兵前来,此刻骑着马和庄子里的人僵持着,庄子里是李长安的人,他派了人守着庄子门口不让张俭的人进去,但他们也出不来。
姜绾他们赶到的时候,跟在杨翰宁和张俭身后的的刘勉率先上前来,“这不是李守备么?你这是……”
李越命身后的人都停下,看眼前这场面就知道李长安他们是螳螂捕蝉,叫府衙的人赶来包圆了,“刘大人,杨大人、张大人,不知几位领着这许多府兵前来,有何贵干?”
“李守备为何前来,可也没有提前说与我们知道。”张俭骑在马上,哼了一声。
“我和杨大人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