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不破不立(1 / 2)

孟星阑震惊之余,满脸不可置信,“她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可能什么毒都能解。”

姜绾此前没怎么说话,她这次陪同孟迟回孟家员外府,是宿老所托。

宿老说他要留下照顾成将军,江世珍和范一程留下照顾营中将士,她劳苦功高,领个轻松的活儿,替他送回一封信给员外府里的孟少监。

所以她来了。

此刻见着孟星阑因好不容易下的毒又被她解了而受刺激,总不好再不说话,便道:“我解了。”

三个字,让孟星阑看不见的眼睛也睁大了,孟家仆人还没来得及绑住他,他挥舞着双手,摸到了杯子和茶壶就朝姜绾的方向砸了过来,“不可能!这次的毒,就算是御医来,不费个十天半月,也未必有头绪能解!”

茶杯和茶壶照着姜绾门面飞来,孟迟一一替她拦下,瓷器摔裂在地上,砰地一声炸开了花一般往四处散落。

姜绾清冷的声音就在这破碎声中,击中了孟星阑,“很难吗?”

孟星阑面露怀疑,瞧着有一丝松动了,但很快又笃定道:“你觉得我会信?拖延这点时间,与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姜绾不再多说,从怀中取出宿老的信,隔空扔了过去,扔完了之后,才道:“哦,忘了你看不见。”

“什么东西?”孟星阑抬手接住,交给身边的人,“念。”

“信……信上说……”

“快念!”

“是是是,信上说‘黄口小儿,小小把戏能奈我何,痴心妄想着实可笑’……”孟家的仆从忐忑念完,把信放回桌面上,急急后退,生怕被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抓住,平白挨一顿打。

孟星阑听完怒色上头,把信一把抓成了团,再震成碎片,偏孟迟在一旁还出言相激。

“对绾绾来说,你的毒不过是小儿玩闹一般,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时辰,何来十天半月。”

孟迟踢散姜绾脚边的碎瓷,怕她扎了脚,一边清理干净她附近的碎瓷,一面不放过任何机会刺激孟星阑。

“你以为你能胁迫得了谁?”

孟星阑恼羞成怒,推翻了身前的桌子,“你!”

“你为何每每与我最对!上次是你,这次又是你!”

孟星阑情绪不稳,一双白目怒极渗血,从眼角流了下来,“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他越来越癫狂,孟荣旌顾不得别的,上前亲自缚住孟星阑双臂,朝下人喊道:“药!快拿药来!”

孟星阑还在发疯,朝着姜绾大喊,“是不是他?他给你多少好处,我给你三倍,你以后跟我做事,我保你荣华富贵享不尽……”

最后的话没能说完,孟荣旌下了狠手,把他劈晕了,下人取来药盒子,他倒出一粒喂给孟星阑服下,一番动作耗费了许多力气,整个人疲惫不已,挥手让人把孟星阑送下去,才抬眼看向孟迟和姜绾。

“星阑的病无法根治,那药也只能让他安睡,不至疯癫。他今日成了这副样子,我难辞其咎,不能不管他。”

“你是他兄长,有些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不要再追究了。”

孟荣旌面露疲态,但方才听姜绾和孟迟说郴西营中的毒解了,他心头松快了些,觉着孟家没事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吧,容我缓缓。过几日云舒上家里来,我会派人给你捎信,你总该见见她,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姜绾此前只是知道孟迟和家中有些不对付,除了孟星阑的缘由外,其他并不清楚,此时见着孟荣旌前后不过几刻钟便对孟迟有如此大的差别,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孟迟却对此毫无意外,心死一般,冷然道:“孟族长是该好好缓缓,毕竟过得些时日,亲自送儿子上京受罚是个辛苦活儿。”

孟荣旌抬头,“你说什么?”

“郴西营中……不是、无事了么?”

“他借轩辕氏之手在郴西营投毒在前,绾绾解毒在后,孟族长何来无事之说?难道解了毒,他下毒的事就烟消云散没发生么?”

“你若还记得自己是一族之长,就知该如何做,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孟迟说罢,不想再在这屋里多待一刻,多看孟荣旌的脸一瞬都叫他难以忍受,他拉上姜绾,转身离开了天镜园,出了孟家员外府。

一路二人走着,孟迟不再说话,姜绾也默默走在一旁不言语,今日见着他家中父子不似父子,兄弟不似兄弟的场面,她想出言宽慰,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还是选择了提醒他,“若是成将军决定追究孟家,你也是孟家人,届时你可有脱身之法。”

孟迟因着她这一点小小的关心,心情好了些许,“他不至于为了一个孟星阑,让整个孟氏为其陪葬,不过是难抉择些,不是抉择不了。”

“倘若真的脱不了身,他也必会死在我前面。”

孟迟说这话时分明笑着,姜绾却觉着他心中凉意都要透出来了,“或许成将军会将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