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来这里自讨苦吃,还不如趁早回去把你们该得的讨了,小心拖得久了该你的成了你痴心妄想。”
“都好好想想吧。”
他说完也不再理会几个老头子,提起缰绳策马前行,马蹄扬起的飞尘模糊了他的身影,孟家三叔公久久无话,孟迟离开岳州也未足一年,这威逼人的话说出来,简直和山上那个一个模样。
直到一旁的表舅爷碰了碰他的胳膊,又戳了戳同样默然无声的大伯公。
表舅爷手在空中一顿看不懂的比划,三叔公不由得叹了口气,“行了,他说的你以为我们两个都不知道?”
“荣旌的小儿子那事,他当初来求,我们既已答应,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荣旌用那小子的眼睛说事,除了答应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若是他的眼睛好不了,此前所做的一切就尽数都毁了,唉……罢了,回去后还是让荣旌自己来一趟吧。”
“我们几个老了,受不住年轻小辈的气,少折腾些还能多活几年,这事让他自己解决。”
孟星澜能够不动声色,让孟家连找也没找过他,就代替他进京入了钦天监,这里头没有孟荣旌的相助,绝无可能,他未到郴州时就明白了,在城中窄巷把孟星阑派来杀他的反杀时,就不做幻想了。
知子莫若父,孟荣旌他如何不知,孟星阑拿到了原属于他的一切之后,绝无可能允许他有夺回这一切的机会——他会杀了他。
孟荣旌分明知道,他还是这么做了。
甚至,孟星阑在代替他之前,就已经杀了他一次,而孟荣旌是何时得知他会死在那处偏野山林里,像被丢弃的破布一般在冰天雪地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腐烂……的呢?
孟迟策马飞驰,每次想到这里,都令他心烦意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