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黑市买回硝石又过了两日,姜绾尽管待在家中,也没能闲着。
白日花半日教小玥识字,半日与她讲医书,带她辨别药材和毒草。
只有夜里才有空闲进到空间里,用硫酸和硝石试制炸药。
她试了几种配方比例,分别做了编号,就等都弄好了,找个地方试爆,地方她都想好了,就去原先的废石场。
她忙着这些事,阿阮也忙着收拾屋里屋外的东西,等着竹屋盖好,就搬到山上去。
至于姜尧,不知不觉,也出去了五六日,距他自己估摸着的十来日便回还有半数时间。姜绾估摸着该是在返程的途中了,他和镖局都没有消息送上门,该是无什么大事发生。
她不操心姜尧,却不得不操心小玥,这小丫头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胆子还大,一本草药图鉴,字还认不全,看一半要靠猜一半的,她也日日抱着姜绾给她的书进山林里去。
再抱一堆毒草回来,有时还顺带拐几只毒虫,被发现了,就推赖说是趴在叶子上没看着,不小心带回来的。
如此便弄得姜绾不得不每日守在门外,等小丫头抱着花花草草野回来的时候,连人带草都杀一轮虫,才能进家门。
如此小玥却依旧有办法往自己房间里偷摸着养了一只肥蜘蛛。
把进屋打扫收拾东西,以备随时能搬走的阿阮吓得不轻。
姜绾无法,只好在收到宿老让江世珍送来回营的口信后,决定要把小玥别裤带子上,一起带走。
阿阮于此十分过意不去,她始终觉得小玥只是顽皮了些,小孩子嘛,哪有不爱闹腾的,觉着是自己太胆小了,总是被虫子吓着,才累小玥挨了骂,如今还要被拘着不能进山里玩耍了。
于是愧疚的阿阮变着花样地给小玥做好吃的,在家吃不完就带去营里接着吃,没几日把小玥吃胖了一圈。
姜绾带着小玥去郴西营的第三天,小玥因吃多了,被范一程提去捣药,美其名曰多活动能助她消食。
小玥跟着姜绾识字以后,除了喜欢鼓捣毒草毒虫,还很有些喜欢做漂亮小姑娘,不爱做小胖丫,自是不敢不从。
而她捣药捣得认真,还能从范一程那里换些个毒蛇蜕的皮,是以干得认真又卖力,比姜绾这个该当应卯做事的还要积极。
姜绾知道小玥兴致在此,又是在医士营帐中,人人都是见惯了这些有毒的东西的,就由着她去了,小玥每日待在营帐里乐不思蜀。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甚至姜尧押的那趟镖还慢吞吞的没个消息,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罗秋棉不知从哪了得知姜绾回营了,兴匆匆地赶来告了她一状。
姜绾听说自己被叫去将军营的时候,还在把磨成粉的药材搓成药丸。
来传话的是成将军的亲卫,这些兵士平日里操练受伤是常有的事,得着他们随军医士的好处自然也多。
特别是姜绾,在众人眼力是人美话不多,用药神奇还不爱嘲笑编排人,还是自己人,肯定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
是以来请姜绾的当下,就把事情原委悄摸告诉她了。
罗秋棉和将军告她私下倒卖营里的药材。
“姜大夫,她胡说,你怎么可能做这事,这营里的药材都是将军亲命我们几个看守的,你从来都没靠近过,我能不知道么!”
“你别担心,一会儿去了将军面前,我给你作证!”
来传话的将军亲卫姓任,单名一个勇字,很为姜绾愤愤不平,“偏巧孟兄弟和副将去了后山上还没回来,我去知会其他几个兄弟,一同给你作证。”
姜绾道了一句有劳了,“她想必有备而来,先去看看。”
不是说罗秋棉母女安置在附近的村子里派人看着么,怎么还随意到这里来了。
她嘱咐小玥老实待在营帐里不了乱跑,跟着任勇去了将军营帐。
在外头遇上了同样匆匆赶来的宿老,宿老拍拍她肩膀,示意她莫急,“营里没丢东西,莫怕她。”
姜绾一脸平静如常,她没怕罗秋棉,也没紧张,倒是有一点好奇,罗秋棉拿什么指证她偷拿营里的药材。
她跟在宿老后面进了将军营帐。
罗秋棉就站在正中间,瞥了她一眼,冷哼道:“磨磨蹭蹭,怕了不敢来吧。”
姜绾目不斜视,和成将军见了礼,才道:“将军命人叫了我来,所谓何事。”
她虽已知道,但不想暴露给她透信的任勇,还是照规律先问了一句。
引来上座的成骏雄眯眼不解,怎么,不是没拦着任勇给她说了么,没说明白?
要孟迟那孩子回来知道自己把这姑娘领来问事,还不知道怎么拆他营帐了,成骏雄扶额后悔。
早知不为了从罗家幺女嘴里套出制做琉镪水的具体步骤,安抚这咋呼的罗秋棉就把她喊来了。
“哼!装什么,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