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从江世珍口中得知,那座山头离郴西营不远,往西南五里地左右就是,若要步行过去约莫两刻钟,沿途风景还很不错,可以走走看看。
姜绾想着多了解手中这座山,包括看看附近的地势和山路情况,便和江世珍一同步行前往,途中,还从他口中知道了好些有关注这座山头的事。
这座叫溪台山的山头,原本是一次营中立了功,朝廷赏下来的,宿老原本也打算用来种些药材,哪知道一次进城醉酒,跟人打赌输了出去,自那以后酒也戒了。
只没料到这溪台山辗转竟又到了姜绾手中。
据江世珍介绍,这溪台山分前后两座山头,前面的溪山和后面的台山中间还有一处山谷,谷中一年四季都很怡人,冬天也不见下雪,是个种植药材的好地方。
后面的台山,山间有一挂瀑布,风景秀丽还有一汪温泉,且总之是处宝地。
到了地方,姜绾站在山脚向上望去,迎面暖风徐徐,气息和润而沁人心脾,漫山遍野郁郁葱葱,果然是座不错的山。
溪台山不算大,但也绝非小山丘,江世珍领着姜绾匆匆逛完两座山头一个山谷,太阳已渐西沉。
她对溪台山很满意,已经粗略规划好,前面的溪山沿着山势仿照梯田种些普通药材,中间的山谷气候宜人,可种些珍贵药材,后面的台山温泉可以制成药泉,山阴面和郴西营背靠的大山一样,是刀劈一般的深崖,是天然的防卫。
等空闲了,在台山寻个地方盖一座竹屋,她就能带着阿阮和姜尧和小玥,从西石村孟迟外祖家的租屋搬出来了。
赶着夕阳回到郴西营,姜绾谢过江世珍今日相陪。
江世珍摆手笑言,“咱们也一同做事有些日子了,你怎还这般客气,你来营里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感谢得很,就说上次你带来的那些鼠疫的解药,不能更管用了,后来峄城中三不五时还有几个染病的,但营中一个也没有,大家都认是你的功劳,若也要谢,那全营上下可不都要排着队来给你行跪拜礼?”
姜绾被他的说法逗笑,“好,等到时候需要人手种药苗,还请你和一程来帮忙,再一并答谢你们。”
她三句话离不了答谢,江世珍无奈,也只好由她去了,两人回到医士营帐外,听到范一程在数落人。
“你说你个半大小孩子,这么拼命做什么,他们搬那大磐石,你也去搬,砸着脚当好玩的么?”
“这次也就是伤着脚指头,要是把腿骨撞折了,有你受的。”
“李副将也是的,怎么让你一个孩子跟群粗汉子扎堆操练……”
姜绾掀开营帐的帘子,里头果然是丰元七,他正满头是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憋住不叫疼,哪里还答得了范一程的话。
见着她进来,他转过头来,想要扬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姜姐姐……嘶……你回……啊、啊、你回来了……”
姜绾在外头已经听到了他受伤的经过,走过去从范一程那儿接手过来,“我来吧。”
范一程刚好今天让宿老给罚了,手酸软且累,有机会休息乐意至极,把刚刚清理好伤口的丰元七留给了姜绾。
姜绾洗净手,仔细地给丰元七脚指头抹上了药泥,用布条缠好,才起身去给他拿喝的汤药。
她手轻动作也快,丰元七感觉好多了,也没有那么疼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人一块儿操练,只有他一个人受了伤。
“姜姐姐,我没事了,不用给我拿药吃,我这就回训练场去。”
范一程见他不老实喝药,从姜绾手里把药拿走,亲自来灌,“药我都给你熬好了,你不喝什么时候能好?还去训练场,你这脚伤我得给你跟你们李副将说一声,七日都不准下场训练!”
丰元七有些怕范一程,不敢反驳他,老老实实捧着药喝了下去,苦着脸看姜绾,似是想请她帮忙求情。
“你的脚伤的确不适合操练,还是等好了再说。”她说着又问起他如何砸伤了脚,转移他的注意力,好叫他不要那么沮丧。
丰元七答道:“我当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一不留神就手滑了。”
“那人我记得还是在城里头做乞丐的时候见过,他来找我问消息,可巧了,后来姜姐姐你也来找我,问的还是一个人,所以我印象深刻着。”
姜绾只找丰元七打听过姜东春,闻言不免皱眉多问了一句,“是谁?”
“还能是谁,做药材买卖的陈公子呗。”范一程补充道,“他送了一车药材来营里,说是刘大人让送来的。我看刘大人是还想让曹经他们过来,开始套近乎呢!”
江世珍跟姜绾出去了,没见着陈邵君来送那一车子的药,现今听到这个可不答应了,“可别来了,我这就去找师傅说去,送十车药材也别想再把人塞到咱们这儿来!”
“等我,我也去!”
师兄弟两个一前一后就涌了出去,姜绾拍拍丰元七的肩膀,嘱咐他记得听范一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