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石村村民的热情帮助下,姜绾他们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出个样子来。
前院后院的雪扫干净,干枯的草根都拔了,清爽了许多,院墙有几处坍塌的,也用泥巴暂时糊上了,墙皮脱落的地方太多,露出里头的夯土胚子,只能等着进城去买石灰和灰砖等回来才能补得上,便暂时先放着了。
屋顶原本铺的是瓦砾,都掉得差不多了,借了几家的干草才勉强铺好了两间睡房的屋顶,堂屋和灶房也只能暂放一边。
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之后,看得出原本这间小院修得很用心,堂屋带着东西四间睡房,另有灶房和柴房,前后院子,屋子的墙也是也是用的夯土填充、灰砖砌墙,而不是仅仅只用黄土砌墙。
院子里通向院门还用青石板砖铺了一条小道,两边是泥地,哪怕下雨了也不会担心出门路滑。
这样一间屋子,想必当初在西石村也是顶顶好的一间,就这么放置到破损成今日模样还挺可惜的。
来帮忙的村民们见姜绾人长得好看,身子虽不是很壮实,但干活一点也不含糊,对她也很有好感,不停打探她跟孟迟一家是什么关系。
“姑娘,你可是跟着孟迟一块儿回来的?你们是在哪儿认识的,你也是岳州人么?”
“是。在逃荒的路上认识的,昌州人。”
“昌州!难怪你们过来的时候这么风尘仆仆的,真是辛苦了,我一会儿回家里看看,给你们拿点自家种的青菜过来,这一路受苦了。”
心软的大娘拉着姜绾的手,忍不住抹眼泪,“瞧着胳膊细的,你们一路都没吃饱饭吧。”
姜绾看着自己的胳膊,跟这里做惯农活的人比起来,的确是细瘦了些,不过她这一路也有刻意调养自己的身子,比起刚来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
“唉,我们郴州城这一个多月来,来了不少灾民,好些人现在还在城外等着安排呢,城里安排不下,恐怕还得把人往丰闵县跟东原县送,这可真难啊。”
“是啊,我们这一年收成也不如往年,也不知开春能不能有个好天儿。”
一时话题又往别处去了,徐惠娘跟村民们聊得到一块儿去,干脆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给来帮忙的大家伙儿烤烤暖儿,一起休息休息。
有人跟徐惠娘打听孟迟,“他不是在孟家跟着他爹么,怎么突然回来西石村了?”
得知孟迟伤了腿,一村的人又沉默了。
“唉,好端端的怎么就……可惜了……”
都知道孟迟打小就长得清俊,这如今走不了路了,可不都觉得可惜,也觉得孟家薄情,这么个好孩子伤了腿就把他撵到这乡下地方来,也不提前派个人来给他把屋子拾掇好,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
姜绾这就又知道孟迟的娘没了,他跟他那个叫孟星阑的弟弟,是同父异母的,也难怪他先前说起他弟弟和他的事情的时候,有愤懑和惊异,却没有多少悲痛。
不知不觉,姜绾也凑到火堆旁来,想听听跟孟迟有关的过去。
好些事孟迟从未跟她提过,西石村的村民把他小时候曾在这里住的时候,那点子事来回翻车轱辘一样的讲,姜绾听了不少小孟迟的操蛋事。
直到到了该做晚饭的时辰,来闲聊的人都回自家去准备晚饭了,附近的屋子也陆陆续续地冒起了炊烟。
徐惠娘才跟阿阮进灶房去忙碌。
灶房的顶露着大半,好在灶台上方的瓦还在,徐惠娘生了火,阿阮把锈迹斑斑的大锅头搬出去,试图用热水和锅铲把锈迹除了,鼓捣了半天手都冻红了也没没成。
正巧有邻居上门来给他们送些白菜萝卜、自家晾晒的豆干之类的,姜绾便让阿阮去拿了,她走到大铁锅前面,撒了一大把食用碱进去。
过了好一阵子,阿阮跟徐惠娘把白菜萝卜豆干都洗净切好了,出来再想处理那口铁锅,却发现轻易的用锅刷就能把锈迹刷去了。
“姑娘!这雪还能去锈呢?”阿阮惊奇不已,姜绾靠在屋檐下,看着惊讶不已的阿阮,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她还挺喜欢西石村的。
没多久,姜尧回来了,还挑回来了一旦柴火。
一进屋就告诉大家还好去得几时,孟迟的老屋子差点就被分出去了,他还跟那人在里正家里碰上了。
“这还真是赶巧了,这柴又是哪里来的?”徐惠娘出来帮着把柴拿去灶房堆着,这里头好歹还有半间屋子有屋顶能挡些雪花,柴房哪儿屋顶是全塌了。
“是里正陈伯伯给的,说我们刚来肯定还没柴烧饭,让拿去先用着,等明日我上山砍了再还他家。”
姜尧脸上也是开心的神色,一路奔波到此地,感受到西石村村民的热情帮助,他心头暖得很。
徐惠娘也感慨道:“还是好人多。”
“阿阮,柴有了,锅也有了,去把我们的米和面拿出来,看看还剩多少,今晚先简单做些吃了,一会儿还有把两间睡房收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