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余轻轻拍了拍小环的手,以示安慰,俯下身平视她,柔声道:“别害怕,真的没事。房总管并不是死于巫蛊娃娃,他是被人掐死的。只是凶手布置了现场,让人误以为是诡案,实际上并非如此。”
她挥手示意侍从将小环扶下去休息,随后转身对君凡说道:“去找一下凌姑娘,总要问问她,才能排除她的嫌疑。”
君凡在前方带路,几人来到了三楼。此时的君子台显得格外安静,四周隐隐有不少好奇的目光在窥探着这边的动静。
君凡走在前面,小声为司星余几人介绍道:“凌姑娘,原名凌晓棠,曾是犯官的家眷。她因琵琶技艺极高,在君子台也算小有名气,便分得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司主,这就是她的房间。不过,毕竟这是姑娘的闺房,我就不方便进去了,我在门口候着,若有事,随时唤我。”
司星余微微一笑,心中对君凡的印象越发好起来。君凡虽出身商户贱籍,但行事有度,举止得体。虽容貌稍显阴柔,但不失男子风度。她不禁感叹无为道人的识人眼光,总能发现这些难得的人才。
司星余正准备推开凌姑娘的房门,站在一旁的如如忽然伸手拉住了她。如如轻轻摇了摇头,谨慎地从小腿处拔出短剑,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点亮油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热的气息,以及浓重的中药味,令人不禁皱眉。
“凌姑娘,你在吗?”如如小心地开口询问。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咳咳咳,谁?”
如如耳朵微微一动,瞬间将短剑收入袖中。她是暗卫出身,夜视极佳,目光一扫便找到了桌上的油灯,轻手点燃了灯芯。
举着油灯的如如带领司星余走向床榻,屋内的景象渐渐显现。
如如恭敬地说道:“这位是镇魂司的司主,也就是大衍的国师。今日君子台发生了诡异的案件,镇魂司前来调查,请凌姑娘配合。”
“发生了诡案?是谁出事了?”凌姑娘的声音透着虚弱,但仍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房总管,他死得很惨。”司星余的语气轻柔,但目光紧紧盯着凌晓棠,观察她的反应。
凌晓棠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剧烈颤抖,紧接着便剧烈咳嗽起来。“怎么会是房总管?”
司星余并未放松,继续追问:“听说你和他关系不错,甚至有人说你是他的相好,是真的吗?”
凌晓棠神色复杂,语气低沉却坚定:“我们关系的确很好,但并不是外人说的那种关系。在君子台这样的地方,是与不是,又有谁真的在意呢?房总管一直照顾我,只是因为我曾在他落魄时,给过他一饭之恩。当年我家道未中落时,正逢灾年,房总管曾来我家讨饭,我给了他一碗饭。后来我家败落,我辗转被卖到了君子台,遇见了他。当时我并没有认出他来,但他记得我。也正因为这段过往,他一直对我关照,我也心存感激。咳咳咳……”
司星余微微皱眉,随后问道:“你不是因为来了癸水而没上场吗?可怎么看上去你似乎不仅仅是因癸水而虚弱?”
凌晓棠苦笑一声,声音更加沙哑:“我自从家道中落后,身体一直不太好,落下了病根,常年虚弱不堪。这次因癸水到来,正好病上加病,才显得更为虚弱。”
“司主,您是否怀疑我与房总管的死有关?若不信,大可以找大夫来看,我这次病得几乎下不了床。”凌晓棠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
司星余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必,作为国师,我略懂一些诊脉之术,一搭脉便能知晓。”
说罢,她轻轻将手搭在凌晓棠的腕上,片刻后沉吟了一下。
“你确实病得不轻,我还是让君老板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司星余收回手,长吁一口气说道。
凌晓棠苦笑道:“多谢司主好意,但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恐怕是没什么用了。”
司星余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起身准备离开,却无意间瞥见桌上摆放的一个陶瓷娃娃。
那娃娃模样憨态可掬,仔细看去竟带着几分凌晓棠的影子。
“这娃娃真不错,从哪里买的?我也想要一个,好可爱。”司星余笑着问道。
凌晓棠转头望向那陶瓷娃娃,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情。
“这是楚公子送给我的,他经常来我这里,喜欢与我谈论琴棋书画。但我只知他姓楚,是个极有学识的人。而且楚公子从未因为我的身份而轻视我,他一直对我很温柔。”凌晓棠提起楚公子,苍白的脸颊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显然对这位楚公子情深意重。
“不过,楚公子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凌晓棠显出了一丝落寞,颓然躺下,呆呆地看着床幔。
司星余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转身走出房间,见君凡等人依旧守在门外,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