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皮师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你看我们几个不都被……”
“那是你们没用。画皮师最厉害的本事是藏匿,实际上所有的画皮师都是战五渣。”司星余略带一丝嫌弃的扫视了顾晏等人。
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战五渣,但还是感觉到了司星余的嫌弃,几人俱是一脸苦笑。
“不过也说不上都是你们的问题吧,主要就是她竟然身边有一只孽,那可不是一般的邪兽。是渡劫未过的妖物,一种邪化身,对你们而言的确厉害。”
眼见村子里飘荡的画皮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朝朝也回来了。
盛战看不见朝朝,但顾晏和拂尘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司星余,而司星余也是不住的点头。
一处破败的地窖,只有一盏幽幽的烛火。
火芯噼里啪啦地响着,眼看就要熄灭。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喘息传来,在昏暗的烛火角落,一道阴影打在墙上颤抖不已。
“可恶,竟然杀掉了孽。咳咳,等我缓过来,要剥了你们的皮子做鼓面。”
突然间,一束光线透过地窖口射入。紧接着,一声“咚”,似乎有物体坠入了地窖。
司星余和他的同伴们根据朝朝提供的信息,迅速赶到了画皮师的潜伏之处。眼前赫然出现的,竟是那个磨豆子的院子。
司星余悄无声息地处理了院子里的皮子,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地窖的盖板,一跃而下。
就在司星余跳入地窖的瞬间,她右手一挥,符咒飞出,精准地贴在了地窖的四面墙上,彻底封堵了画皮师的所有逃生路径。
即便泥人尚存三分气,更何况画皮师已被逼至如此绝境。
画皮师的愤怒引发了烛火的剧烈摇曳。
随着画皮师双手一挥,他头顶的皮肤被迅速撕裂开来,那蠕动的血肉之躯,拖着精美的皮囊,一步步逼近司星余。
在这狭窄的地窖中,摇曳的烛光将画皮师的影子拉得老长,那些扭曲的血管仿佛变成了触须,缓缓地、试探性地向司星余延伸。
司星余眉头紧锁,她知道画皮师并不擅长正面战斗,却极为精通洞察人心。
那些扭曲的血管,在烛光的映照下,让司星余感到一阵阵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在她的脑海中萌芽。
那是一些陌生的景象,乌云密布的天空,干涸的土地,河床上满是浑浊的水流,似乎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那气味仿佛透过画面扑面而来。
司星余突然瞪大了眼睛,画面中的那个人,难道是她自己吗?
一位女子挥舞着熊熊燃烧的长剑,在布满牌匾的殿堂中肆意横行。四处火光冲天,然而她似乎毫无所感,从容地穿越在火焰之中。
随着她的步伐,血流成河。尽管看不清她的面容,司星余却分明感觉到,那正是她。那股阴冷而血腥的气息,让“堕魔”这个词突然在司星余的脑海中浮现。
无缘无故的,司星余被这幅强烈的画面震撼得浑身颤抖,血色逐渐染红了她的双眼。
“你恨吗?不要怀疑,这正是你的记忆,深藏在你灵魂深处的记忆。看吧,一切都在你的脚下臣服,这是多么令人畅快的事情。”
“你看看,你那个不作为的父亲,抛弃你的母亲,拿你的幸福去牺牲的妹妹,那个满口礼义廉耻和孝道的虚伪兄长。这个世界上哪有在乎你的人。他们不过都是一群蝼蚁,应该躺在你脚下的蝼蚁,却堂而皇之地趴在你的身上吸血。一边吸你的血,一边唾弃着你。”
“人类是多么的虚伪,他们用你配阴婚,就算你摆脱了阴婚,你还有指腹为婚的婚约。没有人问你,你想要什么。”
“你的师傅救你,只是希望你不堕魔。来,让我带你看看更深的记忆吧。”
血色蔓延,司星余的眼睛流出了血泪,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画面中的无为道人用缚神索束缚住了她,将她放置在祭台之上。
她剧烈地挣扎着,却只能看到无为道人冷漠的神情。
“师父,不要杀我!”司星余剧烈的喘息,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当顾晏跌入地窖的那一刻,他目睹了司星余的崩溃。那些蠕动着触手,有一只格外醒目。一条拿着匕首的触手,正向司星余猛扑过去。
顾晏迅速抓住司星余的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背部承受了所有的刀击。
顾晏不顾自身的伤痛,紧紧抱着司星余,一跃而起,离开了地窖。
紧接着,地窖的盖板在一股巨大的力量作用下,轰然碎裂。
顾晏将司星余救出后,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仿佛有些画面开始涌入他的意识之中。
在祭台之上,顾晏面无表情地握着一把散发出幽蓝光芒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司星余的手腕挥去。鲜血沿着祭台的沟槽缓缓流淌,汇聚成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