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听到动静想进殿来看看的青七听到陛下说抱,又默默地收手回袖,转头看向一众太医。
偏偏这些个太医们耳力没他这么好,见状纷纷开口问道:“怎么又不进去了?”。
青七很是无奈地开口道:“我方才掐指一算,暂时不要进去为好。”
众太医:“……”
你一个钻研医术的,搞什么掐指一算?
而殿内。
温酒伸手拥住了谢珩,语调不由自主的变温柔,“抱抱抱,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嗯。”谢珩低低的应了一声,心满意足的笑。
温酒抬手在他背后轻轻的画着一撇一捺,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喊了一声“谢东风。”
谢珩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丝毫不显,“嗯?”
温酒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谢珩一时没应声。
她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你这次忽然昏迷,是不是和我有关?”
温酒太清楚谢东风这个人了。
虽说答应过彼此互不欺瞒。
可报喜不报忧这个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
若是她不直接问,谢东风还不知道会瞒她到什么时候。
“阿酒。”谢珩抬头摸了摸她的耳垂,他低低地笑,嗓音还带着些许
病中的喑哑,“你是不是偷偷去看阿玹审犯人了?”
温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解。
谢珩笑道:“你方才问话的模样,颇有几分首辅大人审问犯人的架势,我看着……心头都突突了。”
温酒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谢珩这厮在拐弯抹角地说她凶。
温酒抬手,戳了戳谢珩的眉心,故作冷情道:“那你还不老老实实地同我交代清楚?”
谢珩眼角微挑,“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交代。”
“我瞧你是想琢磨着怎么扯谎。”温酒说着,侧身坐起来,注视着谢珩,“你最好同我说真话,否则……”
谢珩抢先道:“否则如何?”
温酒见他还没说实话,就想着问这个,忍不住磨了磨牙,沉声道:“大刑伺候!”
“什么大刑?”谢珩有些好笑的问道:“跪算盘吗?”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把散落肩头的长发拨到背后,而后抬眸看着谢珩,眸色极其认真的模样。
她一字一句道:“你若是不说,那我就亲自去大江南北的铺子查一查帐,没个三年五载的回不来,到时候你就自个儿一个人在宫里待着吧。”
话声未落,谢珩便伸手抱住了她,“
那可不行!”
“我管你行不行。”温酒道:“你若是不同我说实话,我今日就启程出京。”
“好好好,我怕了。”谢珩又无奈又忍不住想笑,“还请娘娘疼疼我,别罚我了,好不好?”
他说话时,尾音微微拉长,像是在清晨玉露悄然落在了温酒心尖上。
有些痒痒的,又悄悄地藏了几分酸涩。
她抬手戳了戳谢珩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的。
于是她只对谢珩说了一个字,“讲!”
谢珩清了清嗓子,“先前在西楚的时候,你身上的恨骨之毒时常发作,容生说没有什么根除之法,恰好那时候我底下的人查到了有关此毒的记载,说行欢喜事或许可以一解……”
温酒听到这里,不由得黯然道:“所以,真的是因为我。 ”
“我还没说完,你急着揽罪过做什么?”谢珩有些好笑道:“以前也没人试过这个法子, 不一定会发生什么,而且当时我也好好的。况且我这次忽然昏迷,分明就是那些老顽固气的,阿酒,你是不知道,他们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给我添堵,一天天就那么几句废话翻来覆去的说,把我气的啊。”
他半真半假掺
着说,偷偷垂眸看了温酒一眼,才继续道:“恨不得再昏迷两天,也不想再看他们那张老脸!”
“胡说什么呢!”温酒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嘴,“能不能想自己点好?”
谢珩勾唇而笑,压低了声音喊她,“阿酒。”
“少夫人。”
“娘娘……”
温酒被他一声声喊得心都乱了,也不顾上再“审问”什么,登时就破了功,温声问道:“喊我做什么?”
谢珩抬头去吻她的唇,轻轻地舔了一下唇缝,低声道:“我饿了。”
话声落下的一瞬间。
温酒身侧的明黄色帘纬被风吹动,徐徐落了一半下来,遮住了光,龙榻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她与谢珩离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几乎交融在了一起。
周遭药味未去,掺杂在淡淡的熏香里。
温酒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