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啊!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给我松开!”
谢万金手腕上刚在椅背上磕的那一下还没缓过来,就被夜离拽的伤上加伤,一张俊脸痛的几乎泛起青紫之色,连嗓音都变了。
夜离闻言,连忙松开了手,语气仍旧有些急,“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师兄在哪呢?今日你同他一起来的回鸾湾,你们、你们先前肯定也是在一处的!”
小姑娘也不知道在外头找了多久,这会儿额头都是汗,连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殿中众人原本就猜谁在写完几万手腕上咬了这么一个牙印,见状纷纷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什么跟什么啊!”饶是谢万金一贯都脸皮极厚,这会儿也有些扛不住了。
他一边轻轻揉着手腕,一边道:“回了西楚皇宫之后,我就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片刻都没有分开过,怎么可能知道容生去了哪?”
夜离瞪着他,气鼓鼓的,一时接不上话。
谢万金又道:“再说了,现下反贼都已经被清剿了,这西楚之地是容生的地盘,他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啊。你也别跑来跑去了,安生吃点东西睡一觉,你那师兄啊,八成是看我们看久了觉着有些不顺眼,所以找地方躲清静
去了,他想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的。”
说实话,四公子在国师府石洞里看见容生的时候,还真以为那厮快死了,背着一路摸黑到了西楚皇宫,结果容生又像没事人能打能飞,厉害的能就地升天似的。
若不是容生今日帮了长兄和阿酒,谢万金其实真的挺想掐死他的,偏偏容生又在关键时候压下西楚重臣的气焰,促成了两国合并之事,搞得他这满肚子的火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谢万金是真的不知道容生究竟想做什么,也不大想去搭理那人。
可夜离显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姑娘蹙眉道:“可是我师兄的伤……”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万金打断了,“他能有什么事啊?他好得很,真的,你快去睡觉吧,别闹了。”
四公子说着,转身问众人,“方才说到哪来着?”
众人面色微妙看着他,皆不应话。
唯有谢玹面无表情道:“你手腕上的牙印。”
谢万金顿了顿,无奈的喊了声:“……三哥。”
而一旁的夜离则转身喊:“谢琦!”
五公子应声而出,走到了小姑娘身边,面容清和的朝谢万金温声道:“离离也是太过担心国师了,四哥就辛苦些去帮她找一找吧。”
“你这……”谢万
金还没来得及感慨弟大不中留,便听温酒柔声道:“夜离都急成这样了,四哥就去帮着找找吧。”
谢万金左看小五弟,右看阿酒,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我还能说不去吗?”
“不能。”
“不能。”
谢珩嗓音徐徐,谢玹语调清冷,两人的声音恰好重叠在了一起。
谢万金抬手掩面,无奈道:“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得我来做,这个家没我可怎么是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出殿而去。
周明昊追出了两步,高声道:“要不侯爷悄悄告诉我,那个牙印是怎么来的,我同你一道去找啊!”
谢万金头也不回道:“用不着!”
殿中众人强忍着笑,仍旧有一两声不小心漏了出来,谢万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全然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夜离说到处都找不到,那定然不会在明处。
谢万金沿着东倒西歪的宫墙走了两圈,行至帝君寝殿前,绕过守灵的臣子们,从侧门进去行到了凤榻前,又从殿中取了一盏六角宫灯,沿着白日里出来的暗道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最多再找半个时辰,找不到就算了。本公子大半夜愿意出来找就已经够给面子了,再找一会儿,回
去也算有个交代。
哪知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万金手中的灯盏火光微晃,就把眼前的暗室照亮了,先前他背着容生在这地下摸黑走了好几个时辰,摸到都是石墙石壁,不曾想竟然还有这样的暗室。
暗室之中古董珍宝陈列满墙,皆是世间难得之物,中间摆了一张六尺宽白玉床,那个夜离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容生就盘坐在上头双眸紧闭,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
谢万金提着六角宫灯走过去,在白玉床两步开外的地方站定,清了清嗓子道:“喂,容生,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白玉床那人依旧双眸紧闭,一语未发。
谢万金心头微惊,当下把手中的宫灯放在地上,走到白玉床前,伸手去探容生的鼻息。
然而,他还没探出个所以然来,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