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大晚上来她这找事?
来人转眼就到了榻前,伸手就来掀罗帐。
夜风徐徐间,温文忽然放开温酒的手,两指并拢,飞快的点住了来人的穴位。
对方刚刚掀开,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榻上是个什么景象,就睁大了双眼,直愣愣的往后倒去。
温酒抬眸看了一眼,登时吓得心率失衡。
这大半夜的,忽然摸进来一个黑衣人就算了,不但与她体形相似,脸长得还同她有七八分像。
若不是旁边还有温文在,她定要以为自己是在做奇奇怪怪的噩梦。
后者连忙翻身下榻,在那个同温酒七八分像的黑衣人倒地之前,
抬脚提了一下让她缓慢着地,避免发出巨大的声响来惊动门外那些人。
温酒呆呆的坐在榻上,一直没出声。
温文有些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转身蹲在那黑衣人面前。
他伸手在黑衣人脸上摸了一圈,而后起身,状似随口道:“易容的,不是鬼。”
温酒当即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她忽然察觉到了温文那点微妙的情绪,抬头看他时候,杏眸微亮。
眸中些许星光流转,在夜色里,格外清亮。
温酒从前天不怕地不怕,打小就能和偏心的祖父祖母还有成天吃白食的姑姑一家唇枪舌战千百回,偏偏十分怕鬼。
其实她前世那十几年见惯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早就觉着鬼没有人可怕了,她自己都忘记了少时的喜好恐惧。
温文还记得。
然而,温文看见她这样的目光,非但不想说话,一张俊脸反倒越发冷淡了。
温酒刚要开口同他说话,就听见有人贴在窗外低声道:“磨蹭什么呢?快点把人弄出来!”
她侧目看去,心下不由得凝重了几分。
方才被温文放倒的那个黑衣人易容成她的模样不是来夜游皇宫的,竟想鱼目混珠,破坏她和谢珩的大婚?
温酒心道:这世道,活腻了的人怎么这么多?
她眸色微沉,当即拂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