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金被她一声四哥喊得心头发热,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听阿酒问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自个儿都没搞清楚状况,哪敢在阿酒面前随便乱说。
温酒见状,心下不由得越发不好,嗓音微哑道:“四哥……”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谢万金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心道长兄刚来没多久,阿酒就在这窗边站着了,显然是尾随而至。
他也不知道阿酒的记忆究竟恢复了多少,但是从前的阿酒是肯定不会被他忽悠的。
四公子想到这,不由得怀念前些天那个一口一个本宫的八殿下,这姑娘家啊还是心思简单的可爱些。阿酒是很好,但是他这样的真心吃不消啊。
温酒当下也没心思去琢磨四公子究竟在想什么,贴耳到窗边去听里头那两人说话。
可惜书房太大,青七说话声音又轻,她怎么也听不真切。
“阿酒。”谢万金在一旁轻轻唤了她一声,许久也没得到回应。
他不由得走到温酒另一侧,低声同她道:“那个……阿酒啊,长兄在里头说国事呢,应该没怎么的,你这一夜也没怎么睡,要不、先去回去歇歇?四哥帮你在这盯
着,有什么事,我一定马上就来告诉你。”
温酒闻言,不由得侧目看向四公子。
她也不说话,眸色如墨的对上谢万金的视线,同先前总是神色茫然的模样完全不同。
谢万金愣是没敢再继续扯下去,只能悻悻然道:“阿酒,你怎么这样看着四哥?”
温酒转身看向窗里人,温声问道:“四哥当真会告诉我么?”
她语调轻柔,如春风过境。
可谢万金闻言,却心头微震。
好在四公子平日里惯是个睁眼说瞎话的,这会儿也算稳得住,徐徐应道:“当然。”
温酒的目光一直落在书房里,语气淡淡的问他:“那为何现下不能将已经知道的告知于我?”
谢万金顿时噎住了:“……”
他强忍住喊长兄救我的念头,试图笑着同温酒解释两句,没曾想他还没开口,温酒已经转身走了。
“阿酒。”
四公子也不知道这会儿该松一口气,还是继续悬着一颗心。
不过很快,他就不纠结了。
因为下一刻,谢万金就看见阿酒绕到书房左侧的桃花树旁,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阿酒!”
四公子差点惊叫出声,一开口就被阿酒一个手势压得嗓音都
轻了下去。
谢万金怕高,阿酒比他还怕。
这会儿,她却闭着眼睛硬着要上爬。
四周暗处的青衣卫的门见少夫人爬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一个个都准备着飞身出来拦一把,奈何刚露个脸就看温酒做个了个“都下去,不许出声”的手势。
众人面面相觑,陛下只说了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否则格杀勿论,但是今个儿要靠近的人是少夫人,那他们怎么拦?
青一青二几个从前曾跟在温酒身边的,眨眼之间就做出了选择——听少夫人的。
带头的几个藏匿回了暗处,剩下那些个人也是极有眼力见的:少夫人怎么能算是闲杂人等呢?
于是纷纷悄然退了下去。
只余下四公子在下头不知如何是好,反正阿酒他是劝不动的,做哥哥的只能在底下帮忙扶着树,不远处的秦墨见状,顿时惊了惊,连忙跑过来帮着谢万金一起扶树。
两人都是大晏的中流砥柱,如今同是西楚公主府中扶树人,相视一眼,不由得心情微妙。
温酒其实不太会爬树,还怕高怕的要死,眼睛都不敢往底下看。
好在她不算重,这桃树也够给面子,爬上去的时候只多了大半落花,枝
丫倒是没断。
她咬咬牙,从枝头跃到屋檐,手脚并用的爬到谢珩和青七上方,掀开了两片瓦片,往底下瞧。
而此刻,书房内。
青七刚给谢珩把玩脉,面上又惊又喜,有些语无伦次道:“没事?陛下行此险招……竟然没有对龙体产生半分损害?这简直……”
不可思议。
这话还没说完。
谢珩便剑眉微挑,用眼角余光扫了屋檐一眼。
饶是青七激动地不能自已,也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连忙平静下来,提高嗓音道:“必然是陛下真情动天,才能解了少夫人身上的毒,又于龙体无碍。只是如今时日尚断,还不知道日后会如何,请陛下允许臣随侍身侧,以便日日诊断,也好防范于未然。”
温酒趴在屋檐上一动也不敢动,听到此处,总管放心了许久,却仍旧不敢放松半分,继续眸色如墨的瞧着底下的那人。
只见谢珩点了点头,徐徐问道:“那阿酒呢?”
“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