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却透着残忍,“你的心还是太软了,一个奴婢都敢不听你的,让本郡主如何放心把事交由你去做?”
陈远宁附身,伸手扣住江无暇的肩膀,强行让这个不肯抬头的婢女,抬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
白衣公子面色微变,只一瞬间,便回归了平静,眸里却是复杂万千。
江无暇不再抗拒,她就那么仰着头看他,恨得浑身颤抖,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肉里,鲜血淋漓。
却要装作惶恐至极的模样,跪在他面前,一下又一下的磕头,“请公子饶恕,奴婢不敢了……不敢了……”
再也不敢这样喜欢一个人了。
因为同他有一纸婚约,江家全门被灭。
为了替他伸冤,昔日闺门千金沦落风尘,遭人觊觎,险些丧命。
可江无暇不死心啊,总觉得他还没死,他还等着她去找他。
手无寸铁的江无暇义无反顾的离开谢府,一头扎进云州这摊浑水里。
他果真没死。
可昔日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却成了恶郡主的……男宠!
江无暇不断的磕着头,眼泪不断的落下来,不知道该哭无辜丧命的家人,还是痴心错付的年华。
心如死灰,不过如此。
“就这点胆子,还敢觊觎本郡主的人?”赵青鸾轻笑,看着额头磕出血来的侍女犹如看蝼蚁一般,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扔到地上,笑着吩咐道:“远宁,杀了她。”
温酒惊住了。
只因为旁人多看了她的“所属物”一眼,就要那人的命,赵青鸾这分明是记恨着谢珩那事,故意借此在她面前杀鸡儆猴。
无论如何,这位郡主已然不是骄横两字可以形容的了,视人命如草芥至此,简直令人胆寒。
可陈远宁却顺从的,弯腰抽出了地上的匕首,他的动作有些慢,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近乎麻木的,迈步走向不断磕头的江无暇。
“一刀捅进心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结束了,很快的。”赵青鸾看着自己的手,笑着说:“我之前不是教过你么?远宁,成大事者,谁的手里不沾血?”
声如迷音惑耳。
陈远宁闭眼,持刀刺向江无暇的心口。
这一刻。
温酒来不及多想,猛地起身,用尽所有力气撞向陈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