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一抬眸,就看见少年红衣玄甲入内而来,手里提着三尺青锋,径直走到杨国舅面前,长剑往人肩头一放,“是你?”
“谢、谢将军……”杨希林顿时面色发白,“有话好好说,我是来提亲的,不是来抢人啊!”
谢珩要比杨希林还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提亲?没人告诉你,娶我家姑娘要过我这关?”
长剑出鞘半寸,银光印在杨希林脸上,晃得他面白如纸。
国舅爷几时被人这样对待过,吓得后退一步,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刀、刀刀剑无眼,谢将军还是还把剑收起来吧!”
方才还同谢三夫人吵得掀屋顶的安国公府老夫人大气也不敢出。
这谢家小阎王剑下亡魂无数,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
长剑一出,顷刻间,便是人头落地,这又是在谢家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来这样快,她们现在就是想跑都来不及了。
谢珩丹凤眼半合,“收什么收!起来,同我过两招。”
少年长剑挑,直接拽着杨国舅的衣领,把他整个都拎了起来,就往厅外扔。
“谢将军!有话好好说!”杨希林一边夺门而逃,一边高声惊呼:“温姑娘救我
!温姑娘!”
若说少年本来还手下留情,只想吓唬吓唬杨国舅。
这会儿谢珩一听这人喊温姑娘救命,火气瞬间就上涌,手中长剑出鞘,剑花轻挽,迎着夕阳余晖闪的眼花缭乱。
“长兄……”温酒本想让谢珩下手轻点。
等她和众人快步走到厅外,就看见无数破布条和桃花瓣从半空中飘落。
纷纷扬扬之中,少年扬眸问道:“你再说一遍,来做什么?”
杨国舅一身华服被少年削的七零八落,形容狼狈至极,简直是衣不蔽体,和外面沿街乞讨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杨希林一边往人多的地方跑,一边道:“我就是刚好路过将军府,来答谢温姑娘前些日子的相助之恩。没别的意思,绝对没别的意思!”
国舅爷话里带了哭腔,险些直接给谢珩跪下。
左右侍女齐齐背过身去,忍不住偷笑。
温酒站在原地,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夕阳余晖落满庭院,晚霞铺就满天残红,谢珩顺手把剑抛给了一旁小厮,快步朝她走来。
温酒纠结许久,才开口道:“长兄,你这……”
话刚到一半,少年便抬手遮住她双眼,“非礼勿视。”
安国公府老夫人算是看出来了,这谢家
就是块铁板,想把姑娘嫁进来不容易,想把人娶回去就更难。
这位老夫人扔下一句,“谢家新贵年少轻狂,但看你们能狂多久!”便拂袖而去。
杨国舅连客套话都说不出来了,踉跄着出门,还一连摔了好几跤。
不多时。
便只剩下谢府一家子人。
众人相视一眼,笑的前翻后仰。
唯有谢珩不笑不动。
“长兄,人好像走了。”温酒抬手把少年的手拿下来,忽然看见他满目的戾气,心头一跳。
她猛地就拽住了谢珩的袖子,小声道:“长兄!你别生气,我惹的麻烦,我会妥善解决的。”
谢珩凝眸看她。
半响。
少年才烦躁的骂出一句,“你招的什么烂桃花?”
温酒委屈:“……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谢珩揉了揉眉心:“没说过几句话,他就上门就提亲?”
“这事还真就这么离谱!”谢万金凑过来,替温姑娘开脱,“据说是杨国舅在永乐坊的时候银子不够,阿酒借了他八百两,这一借就借出麻烦来了。这人八成脑子进了水,看咱们家阿酒是金山银山,想搬自己家去。”
“我刚才怎么没砍了他?!”谢珩抬脚就往走,可袖子被温酒拽着,走两
步就被拉住了。
温酒无奈道:“砍了,已经砍了……”
大抵杨国舅这辈子也不会再踏入将军府半步。
谢珩这才想起来什么的,问温酒:“你还借银子给谁了?”
温酒很是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没了。”
谢万金道:“你再仔细想想。”
温酒道:“真没了,我的银子又不烫手,哪能谁都借啊。”
谢玹幽幽道:“你那八百两银子借出去多长时日了?可收了利钱?”
“三哥说的对!得算清楚,别让他再有上门的由头。”谢万金附和道:“这样的人最是不要脸,若是穷疯了,豁出去这条命不要,非要赖上你怎么办?”
谢珩道:“把剑给我。”
“长兄!”温酒拽着少年的袖子不放,深吸了一口气道:“天马上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