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微微皱眉,一时没有说话。
看过书里千万遍世态炎凉,也比不过人心凉薄。
谢珩见三公子比他脸色还难看,不由得搭在少年肩膀上,笑了笑,“阿玹啊,其实这结果还算不错,起码比我预料的要好很多了。”
若不是少夫人带人在城里找了半夜,再加上南安侯出来搅了个浑水,他这次少不得要脱层皮。
现如今还只是坐几天冷板凳,可不算是好结果么?
谢珩难得像个兄长一般,想宽慰宽慰三公子。
结果谢玹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许久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谢珩伸手把三公子的唇角往上勾了勾,硬生生把面无表情的少年挤出一抹笑,这才满意了些,“你没事多笑笑,也许能把咱们谢家的运道变好一些。”
谢玹拍掉了他的手,直接别过了头。
“墨羽营就在城外,其实离得也不是很远。”谢珩道:“就是年节不能同你们一块过了,也不晓得阿酒会不会不高兴?”
他想起少女那水光泛泛的眼眸,心下便有些异样的感觉,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先出城了。”
这人说走便走。
三公子道:“你方才不是还怕阿酒不高兴吗
?出城也不同她说一声?”
谢珩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不是有你在吗?你同你她说一声。”
这姑娘家家的,到底同他们不太一样。
千军万马尚不足惧,可掌中珠玉一双眼水光涌现,便搅得你心乱如麻,只能丢盔卸甲。
谢玹:“长兄!你见不得她难过,便当我……”
话还没说完,那少年都已经穿过了拱门,吩咐十全牵马。
庭前北风疏狂,吹落梅花无数。
谢玹一转身便看见朝这边走来的温酒,面色一时顿住,刚要往另外一边走。
“三哥。”
温酒喊住他,“长兄人呢?”
谢玹转身,意简言骇道:“刚走。”
“啊?”
温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正在洒扫的十美气愤道:“方才宫里来传旨,让将军即刻返回墨羽营,说什么无召不得回城!人人都知道大金的人奸诈狡猾,偏偏上头那位……”
温酒反应过来,打断道:“什么时候走的?”
十美道:“刚刚。”
温酒扯下发间的发带,飞快的把金儿捧着的几瓶伤药绑在一块,拎了就快步往大门处跑去。
谢玹站在原地,看着少女飞快离去的背影,面色上没什么表情。
十美拄着扫帚感概道:“少夫人真好。”
“嗯。”
惜字如金的三公子淡淡道:“谢家的少夫人自然是很好的。”
……
将军府门前。
十全急匆匆把马牵到门口,才发现虽然王良带着小内侍们回去了,却还有十几个禁卫军杵在这。
当先那人道:“我等奉命送谢将军出城!”
说完这一句,才走近低声道;“都是听命办事的,还望谢将军海涵。”
刚跨出门槛的谢珩嗤笑了一声,“真是有劳诸位了。”
少年牵了缰绳便翻身上马,马蹄刚刚扬起,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长兄!”
谢珩回头看去,温酒匆匆跑到了他面前,把一大串的瓶瓶罐罐都递了过去,“长兄这两天小心手臂上的伤,把这些都带上,一天至少擦三次……”她喘了两口气,才继续道:“留疤了不好。”
这姑娘没有红眼,也没有说那些有的没的,只是朝他笑了笑,说了声,“长兄,路上小心。”
“……好。”
谢珩看着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女的发乌黑柔软,被风吹乱了,有几缕垂落耳侧,越发显得她柔和清丽。
冬日里的阳光毫无暖意,落了少
女 满身,却明艳夺目的过分。
温酒往后退开的时候,少年忽然俯身靠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已经许多没有被人当做小姑娘对待过,有些震惊的抬眸看着谢珩。
阳光下的少年温柔了眉眼,只片刻,便收回手,有些尴尬的转头看向别处,“我走了。”
声落时,马蹄声已经飞扬而去。
温酒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喃喃道:“头发已经乱到长兄都看不下去了吗?”
少年飞马远去,将军府门前的禁卫军们也匆匆追赶而去。
金儿刚追到大门口,大口大口喘气才缓过来,“将军走了?”
温酒道:“刚走。”
“少夫人……”金儿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脸有点红啊。”
“有吗?”
温酒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