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初时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整个楼里的人都是面色惶惶。
一向笑脸迎人的苏若水也是面色微变。
“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温酒匆匆往转角处走,“我先进去避避。”
声未落,人已经隐蔽在重重在纱幔之后。
苏若水还来不及说什么,守门的几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坊主!谢将军他……”
玄衣如墨的少年大步行来,永乐坊里的众人都十分的自觉的往两旁散开。
温酒躲在纱幔之后,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前世也没少做荒唐事,像这种青楼歌坊,早就是熟客,所以刚才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方才忽的听见一句“谢将军”,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要是被谢珩抓了个正着,她得蹲多少个时辰的马步?
想都不敢想。
“谢将军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永乐坊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苏若水浅笑盈盈,眼角眉梢风情无限,走动时周身铃铛清脆作响,更添几分靡靡之色。
温酒靠在角落里,目光透过层层的纱帘,只能依稀看见谢珩的身影。
虽看不清面色。
却隐隐感觉到了长兄身上火气不小。
苏若
水抬手,还没碰到少年的肩膀,就被扣住了手腕,扣在背后轻轻一扭,妩媚多娇的美人就被按住,脸部着地。
众人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坊主!”
“人呢?”
谢珩嗓音低越,带着满身的飞雪,他一来,这满楼的暖香都跟凝固了几分。
众人被他这般简单粗暴的动作骇的一时缓不过神来。
苏若水挣了一下没挣开,雪白的纤腰晃得旖旎生姿,说是千娇媚也不为过。
这么个美人而,满心委屈道:“谢将军问的是谁?即便是无意之中有什么得罪之处,将军也该好生说清楚不是?”
少年却半点不为所动,唇角勾起一抹冷弧,“谢某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你不把我家少夫人还回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破楼!”
饶是苏若水多年在帝京权贵之中游走,心里也忍不住想骂娘。
是谢家少夫人自己要进来的!关我什么事?
谢小阎王一上来就说要烧了永乐坊,莫不是她今天犯太岁,要倒血霉了?
“谢将军有话好好说……”
苏若水一示弱,声音就变得娇娇柔柔的,谢珩显然没什么心情同美人调情,手上的力道一加重,苏若水痛呼出
声。
温酒不得不硬着头皮从纱幔后走出,见少年手里没拿剑,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过去,低声道:“长兄……你能不能先把苏老板放开?”
少年随手将苏若水推给了众人,微眯着丹凤眼看温酒,只字未言,却让她有些心头突突。
“那个……我……”
温酒想开口解释两句。
谢珩却先她一步开口,“有意思吗?”
“啊?”
温酒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谢将军在,永乐坊里的歌姬和小倌们都只敢偷偷的瞧上一两眼,谁也不敢吱声。
楼中有丝竹之声萦绕,也不知哪个房里美人轻笑阵阵,此时此刻异常的清晰,更添了几分尴尬。
谢珩冷着脸道:“你先出去。”
温酒思忖再三,低声说:“我还是等长兄一块出去吧。”
她还真怕这少年拆了永乐坊。
真要那样的话,苏若水恐怕要想掐死她。
在满城权贵之中都能混得如鱼得水的美人儿,到了谢珩面前,竟是连半点面子也不给。
“把她要的人送到将军府去。”
谢珩只留这一句,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姑娘你直接给我送到将军府就成。”
温酒朝苏若水道:“今日先说到这
!苏老板若是有意大可道此间有酒来找我,到时我再给苏老板赔罪!”
她几乎是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跑。
少年身量很高,步伐又快,温酒跑着才勉强追上。
谢珩沉着脸,她也不敢随便开口说话,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这可真就是进退两难了。
“长兄,我也就是进去买个姑娘……”
温酒想了许久,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谢珩停了下来,站在们茫茫飞雪中,回眸看她,“永乐坊的姑娘你买回去干什么?也不怕三公子给你买一屋子的女诫!”
温酒顿时就噎住了。
今天这事要是被谢玹知道,那就不止是抄几遍女诫,被训一顿那么简单了。
谢珩说完继续往前,分明